,招徕了不少大爷大妈凑热闹。
然后,在这么一个嘈杂又磅礴的环境里,他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半蹲了下来,回头招手让谢逢十上去。
“嗯,男朋友的背好宽阔呀!”
谢逢十在趴到简暮寒背上的那一刻就开始喟叹,两手松松环着他的脖子,手指还在他眼前就着路灯在地上做着手影,一会儿兔子一会儿孔雀的。
在背起谢逢十的那一刻,简暮寒也觉得自己刚刚喝的白兰地上了头,好热好热,热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然后柔软的耳朵就贴到了他的脖颈上,谢逢十今天戴了一副珍珠耳钉,此刻,那颗圆润的小东西正不轻不重地硌着他身上最敏感的地带,不疼,却足以让他心跳加速。
“谢逢十,你不要乱动。”人肉交通工具终是受不了她的折腾,回头低声斗胆提了句意见。
“好哦,好哦。”背上人闻言哼哼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两手松松环抱住他的脖子,她转头换了一边靠在简暮寒的肩上,闭上眼不再动了。
简暮寒信了她的鬼话,轻轻调整了一下自己背她的姿势加快了回去的脚程。
可正当他迈出几步后,身后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他渐渐习惯也懒得再说她,可他的退一步,却换来了她的得寸进尺。
谢逢十抬起头下巴轻支在他的肩膀上懒懒打了个呵欠,醉酒后的困意很快袭来,迷糊了眼的瞬间也迷糊了她的心。
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她终于发现了他藏在银头发里的红耳朵,从耳垂红到了耳廓。
咦,她又发现,原来他的耳朵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耳朵看了两秒,什么也没想,就凑近在那颗小痣的位置吻了一下。
简暮寒感受到了耳朵上的柔软温度,狠狠怔了怔,差点一步没迈稳,他正打算质问她在胡闹些什么,那厢的有感而发却先一步出口了。
“简暮寒,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行了。”
话里浸着倦意,声音很轻,可简暮寒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埋怨,她好像在怪他一直没有回应她这一份热烈又直白的爱意。
“这事你说过,我知道。”简暮寒回应,回应地依旧很平淡,却用上了他此生从未用过的温柔语调。
“可是简暮寒,你会不会怪我呢?”谢逢十忽然挣扎着抬起了头,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十分忧伤地长叹了一声。
“怪你什么?”简暮寒不解。
“怪我打乱了你的生活,还不让你死,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说着,她的话里便更加了几分忧伤,很是愧疚,最后还带上了一点哭腔。
直到这一刻,简暮寒才意识到他的小女朋友是真的醉了。
得知这个信号最初的半分钟他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很遗憾,在他二十年的浅薄岁月里他从没有应付过醉酒的人,更没有应付过醉酒的女人。
尽管如此,他也知道和喝醉的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可对象是谢逢十,他就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没有,我怎么样都随便。”
简暮寒否认了她的妄自菲薄,又明白现在的她最想听的是情话,就厚着脸皮说了句更真心的:“况且有你在,我没觉得什么不好。”
“嗯,你觉得我很好吗?”谢逢十倏得抬起头,惊喜问道。
“很好。”简暮寒忍俊不禁,他耐心地点了点头肯定她的理解。
刚才小试牛刀的情话练习似乎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他好像忽然懂得了该怎么样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背着她稳稳走了一段路,忽然回头,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表白道:“谢逢十,能陪你一程,我也觉得很好。”
身后的姑娘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弯着眼睛咯咯笑了一会儿,她忽然用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趴在简暮寒耳边也用那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应了一声。
“简暮寒,那就麻烦你替我的青春画个句号吧,尽量完美一点哦。”
他是她守株待兔、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等来的见证人。
适时,街口的绿灯变红,而另一边的红灯还未变绿,尘世的喧嚣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所以人都在等待着。
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简暮寒能听清彼此的心跳,也能闻出谢逢十身上还未散去的香水尾调。
“谢逢十,你在去英国前还有什么心愿吗?”他抢在这世界重新变得嘈杂前问出了自己的心意。
下一秒,眼前车道上的车辆加足马力地冲过路口,尘世喧嚣绕他们周身而过,让这一刻的等待变得不太漫长。
“有啊,和你谈恋爱咯。”女孩很快就交出了自己的答案,初心依旧。
他早已明晰了她对自己的情谊,坦荡着接受了她的坦荡,他轻笑一声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我不贪心的。”女孩摇了摇头,一副别无他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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