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鸿本都要打瞌睡了,一听与自己有关,当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恍惚想起此事,“是啊,怎么了?那日后来我和归澜先走了,离开之时,也并未讨论过此事。”
薄若幽看向孙钊,“那此事便无其他闲杂人等知晓了。”
林槐看着孙钊,“会不会衙门里有人嘴快?”
此言落定,众人神色都是一沉,那幕后之人隐藏在王青甫身后,更悄无声息在京城内外信奉□□,身份必定是非富即贵,倘若当真在衙门有何故旧,的确存着这般可能。
孙钊一时有些紧张,转眸去看吴襄,吴襄却立刻道:“这不可能,咱们衙门这两年没有新人,兄弟们在衙门当差数年,品行我都知晓,总不可能很多年前凶手就在衙门里安插眼线了吧?”
这桩案子前后十多年,凶手要是有此打算,那也太算无遗策。
这时林槐又道:“凶手若是能想法子从衙门之中打探消息,那这段时间衙门和直使司查案的进展,只怕他也知道了,便是咱们如今在侯府议事,凶手会否也看在眼里?”
夜幕悄然落下,窗外大雪已停,唯有寒风呼啸,林槐一句话,令温暖如春的厅内骤然凉意森然,霍危楼此时沉声道:“李绅之案出现的时机的确古怪,破案虽然花了些功夫,可也还算顺利,他顶下一切罪责,倘若不是些许蛛丝马迹存着错漏,此案便就此落定,真凶要永远逍遥法外。”
说至此,他语声一沉,“如今我们在明处,凶手在暗处,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林槐凝声问:“侯爷是何意?”
“那幕后之人想用李绅顶罪,却不想官府并未被蒙骗过去,你若是他,你会如何”
林槐一愣,“自然是想法子继续遮掩。”
霍危楼若有所思,林槐道:“这凶手多半将当年之事告诉了李绅,可他为何不告诉李绅选择目标要选择三阳生辰之人?”
“多说多错,凶手多半心存侥幸。”薄若幽开了口,“李绅名声极差,又身份卑微,在飞云观尚且难以自处,要想得到诸位小公子的生辰八字更是不易,倘若当时李绅将此处道出,官府必定要查这生辰的来处,且要挑选这么多符合条件的小公子,势必要知道京城各家小公子们的生辰八字,这对李绅而言更不可能,他无法解释,官府立刻就要怀疑他有帮凶。”
既说至此处,薄若幽看向霍危楼,“除了文瑾以外,另外五位皆是京城内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其中三人都出身官户,再加上明公子,这些人家并非随随便便便能探问生辰的,何况凶手还要通过筛选,这偌大的京城,年岁合适,生辰又是三阳的必定不多,凶手的身份,必定是与这些人家有些来往的。”
生辰八字极为私隐,寻常只有至亲才知,外人即便百般手段都难得,可如果是有来往的世交则大不一样,只要花上时间心力,总能有机会探问到。
可即便是如此,这个范围也很大,霍危楼看了眼外面天色,吩咐道:“刑部的公文先送回衙门,此案重新查,那凶手躲在暗处看着,也不算什么,走访飞云观香客的事也不要停,尤其再细查李绅生平,尤其查他何时开始接触□□,且当年他选择还俗,必定不是真的想还俗,多半还是想从飞云观脱身,好去宣扬□□。”
几人应下,霍危楼便不让他们多留,不多时几人便告辞离府。
薄若幽仍在沉思,“凶手时隔两年未再犯案,他如何生了让人犯案顶罪的心思呢?”
本以为李绅纵然有所隐瞒,到底也该是真凶之一,可如今却推翻了此前的定论,想到谋害弟弟的凶手仍藏匿在暗处,薄若幽额穴突突的跳疼。
“定然有个契机的,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说至此,霍危楼不由握住了薄若幽的手,“会否是因为你?”
薄若幽蹙眉,“此言何解?”
“你是当年唯二从他手下逃脱的,归澜逃走之时,未曾看到他的脸,可你当初逃走,说不定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你回京已经大半年,凭此人的身份地位,若是有心,自然早已知道,我若是他,必定对你放心不下。”
薄若幽蹙眉,“可他必定知道我记不清旧事了。”
此人身份地位不低,当年薄若幽生病延医问药,也闹的世家皆知,此人多半也知晓,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人放过了一个五岁的痴傻儿。
可距离当年过了十二年,她如今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不说,还做了仵作在衙门当差,凶手的确很有可能起疑心。
“不过我回京这样久了,他没道理到了冬天才知道,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因为别的什么才动了此念,例如衙门对明公子的案子起了疑心。”
窗外夜色漭漭,薄若幽见天色不早,也想归家去,霍危楼一番安抚,亲自将她送上马车,又命侯府侍从相送,又亲眼看着马车缓缓走远。
“从今日起,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县主,再令人盯着侯府四周,看看有无闲杂人等在周围盯视。”
他如此吩咐,自有侯府侍从应声,待薄若幽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霍危楼方才转身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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