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柯应声而去,孙钊额头开始冒冷汗,“这……这的确太巧合了些,王青甫的案子未完,却又和李绅害人扯了上,倘若这两件案子都和□□有关,那这□□莫非还和朝中官员有关?王青甫入京为官是十七年前的事,那时候便去过飞云观,这也太早了。”
霍危楼凤眸内尽是冷沉,“若是如此,只怕要从他入京为官之前算起来了。”
奈何羌州的消息还未至,霍危楼心底略有算计,并未多吩咐孙钊,李绅的案子本是京兆伊衙门职责之内,可王青甫的案子当初却是直使司秘查,而如今看着王青甫似乎与李绅有了牵连,却还缺少实证。
孙钊沉吟片刻道:“入京之前算,那便要好好查查王青甫的生平了,不过我听说他出自羌州王氏,那可是羌州极有名的氏族,只是如今没落了,他当年中进士也才双十之龄,若当真有所谓的□□,总不可能他为首脑。”
“他在法门寺畏罪自戕,多半是怕手不得审问吐露更多,本侯更信他背后还有身份地位高于他的人。”
孙钊眼瞳微缩,“他后来成为太常寺卿,官拜三品,能在他之上的人并不多。”
想到此事涉及到某位朝中大员,甚至说不定还会与皇室有关,孙钊额上的冷汗便淋漓而下,“得此高位之人,还会信那些邪门歪道吗?”
“位高权重者多半不会无欲无求,要么求更高的权势和富贵荣华,要么便是求长生不老,甚至在朝堂之上施展不开,反而生出些想开宗立派的心思,西北那白莲教甚至还教百姓造反,且彼时也有朝中官员与其勾结,你当知道那件祸端。”
霍危楼语气寻常,孙钊却是一阵胆战心惊,他当然知道,更知道那桩乱子死了多少朝中官吏,他一时心弦绷得更紧,忽而又灵机一动道:“既是如此,除了王青甫心中有鬼之外,其他常去飞云观的香客是否也该细细盘查?会否有人利用道观或者佛门之地的集会,私下结党谋私,形成邪派?”
霍危楼的目光顿时又落回了名册之上,很快他道:“这里面大都是京城世家,看样子,你们得找个熟悉各个世家的人来帮忙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凉了,大家多出来冒泡活动活动呀~
求一波营养液,要完结了,没多少机会求了qaq
☆、十样花11
霍轻鸿到了侯府才知此番有任务在身, 一听京城中生了□□,还有可能与佛宝被盗之事有关,霍轻鸿立刻摩拳擦掌起来, “大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霍轻鸿入太常寺供职没多时便出了七宝舍利塔被盗之事, 虽与他无关, 却还是令他郁闷非常, 如今案子有了头绪,他也颇为上心,这日下午, 便与吴襄和府衙差役走街串巷去寻访曾在飞云观供奉香火的世家贵族。
从颇多皇亲国戚居住的澜政坊开始, 走了两位老宗亲的府邸,霍轻鸿当先想到了忠义伯府,脚下方向一转, 带着一群衙差往伯府去。
大周立朝百年,如今皇族宗亲虽更迭数代, 可大周天子素来对宗室仁慈, 但凡与皇族沾亲带故者,总能保有荣华富贵。
忠义伯冯钦祖上乃是大周开国功臣, 因跟随□□立下汗马功劳,被授予世袭爵位, 只是后来冯氏弃武从文,到了冯钦父亲这一代, 已颇有没落之势, 年轻时候的冯钦也算京中才俊,本有心入仕,后因娶了安阳郡主, 不得担任朝中要职,这冯钦倒也洒脱,竟从此做起了闲散富贵人,待成为承嗣后,更是生了修真问道之心。
霍轻鸿自小与冯烨相识,又因皆是不务正业之辈,算得上狐朋狗友,只是霍轻鸿上头有个令朝野上下敬畏非常的大哥,自霍危楼从北地归来封侯,又掌管直使司后,京城中这群成日里不着调的纨绔子自觉的离霍轻鸿远了些,免得被武昭侯教训。
虽是如此,早些年的情谊尚在,而霍轻鸿也因此才着了那黄金膏的道儿,虽然黄金膏从冯烨此处得来,不过霍轻鸿没心没肺惯了,也不如何怪他。
到了伯府,只有冯烨在府中,待将众人迎入正厅落座,便知到了霍轻鸿来意,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供奉香火岂非太过寻常?我父亲你知道的,城外几座道观,都有我们附上的供奉,其实你要说这信道真能求个长命百岁吧,我也不信,可我父亲这人心慈,越是哪座道观冷清的过不下去了,便越是要去供奉点什么,也算是表个诚心了。”
霍轻鸿早已料到,四周看了一圈,“伯爷出城去了?”
冯烨颔首,“出城炼丹去了。”
霍轻鸿眉头微蹙,“丹药不可乱吃。”
冯烨有些无奈,“我父亲固执的很,不过他也懂些药理,当不会出什么大事。”言毕,冯烨看向吴襄,“倘若要近年来在城外供奉的名目,我便令管家找来。”
吴襄忙道:“劳烦二公子。”
冯烨起身去吩咐下人,很快管事便送来名册,除却在道观供奉明细,每年在哪处道观用了多少钱银,倒是并无隐瞒之意,见冯烨如此配合,霍危楼也乐得轻松,不多时夜幕降临,霍轻鸿自当提出告辞。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