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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1 / 2)

霍危楼剑眉高高的挑了起来,神色不怒自威,令薄若幽话头止了住,“此言为何意?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薄若幽十分坦然,“该反悔的是侯爷。”

“可笑。”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霍危楼此生,不知‘悔’字何写,你我虽未成婚,却已定亲,且我已许诺与你,便绝不会背信弃义辜负你。”

他字字铮然,薄若幽面红眼润,颇受震动,霍危楼眸色一柔,又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待同袍,尚且肝胆相照,又何况待你?你若将我放在眼里,便止住这些杂念,否则便是不信我。”

“我不仅将侯爷放在眼里。”薄若幽眼底绽出两分笑意,“我还将侯爷放在心里。”

她反握住他的手,又忍不住探身在他下颌上蜻蜓点水般的挨了一下,刹那间,霍危楼的呼吸都重了三分。

时辰已晚,薄若幽陪霍危楼用了晚上方才回府,又将去薄宅之事告诉程蕴之,听霍危楼相陪,程蕴之默然片刻未说什么,薄若幽转而问起了初至青州的情形。

程蕴之道:“你幼时在薄府里的情形我只知道三分,却未见详尽,到了青州,你病况明显好转许多,清醒的时候亦多,你好的时候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也愿意照我的意思用药,待身体元气补足了,就更少病发,我们身边并无京城人士,也少提京城诸事,一来二去,你便似彻底好了一般,可这些年来我心底始终存着隐忧,如今看来,我担心的是对的。”

薄若幽先安抚程蕴之,又问起失心疯的病来,再将薄景礼夫妻所言道来,程蕴之也听得奇怪,“当年为了给你治病,我在青州还走访了许多大夫,他们皆言此病毫无章法,除了给病者补元安神舒活脉络之外,并无别的对症下药的法子,能不能治好皆看运气。”

薄若幽沉思片刻,“如今虽看不明显,可听二叔二婶所言,当年的我,似乎变作了弟弟,若非不信鬼神,我都要觉得我被弟弟的魂魄附身了。”

说至此处,她忽而心尖一颤,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害怕要躲,可倘若要躲的人是弟弟呢?而这一切,到底是她幻想出的,还是当真发生过?

她心跳忽而快了些,见夜色已深,便回房中安歇,然而沐浴之后,她心底却颇为烦乱,鬼使神差的,她找来白宣,开始迭起了纸船。

这纸船还是当初在京城之时她会的小把戏,因合了薄兰舟名讳中的“舟”字,常用此物来哄薄兰舟高兴,前次在黑水村时,她为张瑜迭过,过了这般久再迭,心境已大不相同。

连着迭好三隻纸船薄若幽才去歇下,本怕再做那噩梦,可此夜却得好眠,第二日醒来,三隻小舟在桌案上孤零零的摆着,令她有些伤怀。

因霍危楼说过要来接,薄若幽一早便相候着,可霍危楼却比她预料之中来得晚,与程蕴之打了招呼,二人上了往薄府去的马车。

马车上,霍危楼告知她来晚的缘故,“直使司查了多寿的旧事,他在建和二十八年离宫,而在建和二十四年,他的确受过一次伤,因此养了一个月,此事记得的人很多。”

“此外王青甫的近身旧仆说,在建和二十八年,多寿他们离宫的那几日,王青甫曾说后院的荷花池围栏太低,容易掉下去人,令他们找来匠人加固过,且从那年起,荷花池里不允采莲挖藕,每年荷花败了皆烂在池中。”

薄若幽眼底微亮,“如此便可确定死者为多寿了?”

霍危楼应是,“八九不离十。”顿了顿,他又道:“能从宫中盗宝,并非多寿一人可为,禁军之中多半也有帮手,多寿死了,禁军内的同伙多半也不会活着,而能主导这一切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王青甫,几乎可以确定,在王青甫身后,还有一个比他更有权力也更城府万钧的人至今仍躲藏着——”

他尤其低寒的语气令薄若幽眉眼沉肃起来,“此番相国寺的动静不小,倘若此人如今在京中,只怕早已察觉。”

霍危楼语声深长道:“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薄若幽明白霍危楼的意思,只是她实在捉摸不透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李绅这等信徒已算疯狂,难道世上还有比李绅更为疯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o(╯□╰)o

☆、十样花07

若是薄氏未被抄家, 薄若幽还可故地重游,可如今,也只能看看从前的旧物, 到了永定坊薄府时,薄景礼和魏氏在门口相迎, 唯独不见胡氏和薄宜娴的影子。

薄景礼性子软懦, 魏氏却颇为干练精明, 她谨慎的道:“大嫂和宜娴如今都病着,便不出来作陪了,还望侯爷恕罪。”

霍危楼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魏氏和薄景礼带着二人往府内深处去。

“昨夜回来之后, 我和你二叔一起进库房找了大半晚上,找出来不少当年你父亲母亲用过的东西,还找出了你和兰舟幼时所用之物。”

这处宅邸并不比薄氏祖宅阔达, 魏氏命人找出的东西,都搬进了后院的花厅之中。

到了花厅, 便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床柜屏风等大件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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