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安抚道:“不着急,等老伯归来,再问问,再不济,今夜回京之后,我带你去明家再问问归澜,看看当年凶手还有何特征。”
薄若幽抿着的唇角松开,又迟疑道:“此事为明公子心底一患,上门探问,会否令他不快?”
霍危楼展颜,“前次我虽说这些年他们已不抱希望了,可迟到的真相也是真相,若真的与当年的案子十分相似,该问还是要问。”
薄若幽放下心来,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见老伯与侯府侍从一同归来,他手中当真拿着个赤脸白眉戴着金冠的猴王面具,其上颜色明快,猴王的脸雕刻打磨的栩栩如生,便是她瞧着都觉得是精巧之物,而其上赤色颜料与鬼差面具相似,却又明显精细许多。
“姑娘姑娘,这便是小人说的猴王面具,此物要价贵,寻常小人是不带来的,今日是雪天,小人想着来集市上的人也没多少,便未带在身边。”
老伯走到近前将面具递上,薄若幽接过后果然发现触感不同,“老伯上一张面具是何时卖出去的?”
老伯笑道:“姑娘问这个小人想的起来,上次买猴王面具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买了猴王面具,又问有没有小猴王面具,可惜小人未做小的,他便买了个小狐仙面具——”
老伯拿起货摊上的狐仙面具,“就是这样的,小人当时高兴,便问是否给家里的孙儿买的,可他却说是给自己的儿子买的,小人看他头髮已花白,似乎已过了不惑之年,于是便觉得这位老爷有福气,可称的来老来得子,因此更留了印象。”
薄若幽忙着紧的问:“那是何时?他是独自一人?”
“也是本月里,似乎是冬月初十那日,那日集市上热闹非凡,还有杂戏班子在东头唱演,小人应当不曾记错,是独自一人,身边未有侍从,也不见妻儿……”
初十……初十买了一大一小两个面具,可却是独身,薄若幽又问:“老伯可记得那人长相如何?衣饰如何?眼下若让你认,可还认得出?”
“长相周正,气度看起来倒还算温和亲善,眉眼带笑,小人与他搭话,他也笑着与小人说话,衣饰不多么华贵,像是普通富贵人家,这会儿若是让小人认,应当认得出来。”
薄若幽眼底生亮,老伯回想片刻,又道:“那位老爷还去别处买了些其他小玩意儿,小人当是还看到他腰间别着个拨浪鼓儿,就红漆皮面串着两颗银珠儿的拨浪鼓,也是精巧物件。”
薄若幽听至此处眼瞳微缩,“还有个拨浪鼓?”
“是,小人不曾记错,小人心底还在想这个小公子得来的多半不易,否则也不会如此宠爱。”
薄若幽点了点头,又买下了猴王面具,与老伯道谢后回到了马车里。
霍危楼跟着上来落座,刚坐定,薄若幽便道:“侯爷,记载明公子案子的卷宗之中,也提到了凶手带着拨浪鼓,而此番,倘若凶手不曾给文瑾买鬼差面具,那文瑾指甲里的颜料,便是从这猴王面具上扣下的——”
她一边说一边试着去扣面具上的颜料,这面具乃是新做不久,果真让她扣下一抹。
霍危楼眸色深暗了一分,若只是面具巧合也就罢了,还偏偏都是猴王面具,如今还都带着拨浪鼓,而老伯提到那人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算起来当年明归澜被拐走之时,他也至少三十上下,他神色一定,“我们去见归澜。”
薄若幽眼下想到的却不止是明归澜,“事情已经过了十四年,凶手为何再度出现?当年只是绑走了明公子,却被他逃走,若未曾逃走,那人是会将明公子拐去别处卖掉,还是会也让他被放血而死?”
霍危楼自然也不得而知,这时,相国寺方向的夜里钟声响了起来,古朴的钟声连绵而来,好似佛光一般沐浴在这片小镇上,可就在佛祖跟前,却有一孩童惨烈而死。
霍危楼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回京。”
薄若幽应声,将眼下发现交代给吴襄留下的衙差,令他去寻吴襄,自己则在霍危楼陪同之下回京城,衙差本为护送,如今有了霍危楼,自当以差事为重。
很快,薄若幽和霍危楼乘着马车出了小镇。
回去京城要走两个时辰,走在路上薄若幽看着放在马车里的猴王面具还在思考,“那案卷上记载,建和十七年,明公子是在十月初十遇险的,而如今刚入冬月,前后时间都相差不多,又可算做一处相似之地。”
霍危楼容色亦严肃起来,这案子若牵扯到了明家,便并非寻常命案,他更想到了一处悚然之处,“倘若真的为同一凶手,那极有可能这些年里凶手并未停止害人。”
薄若幽想到文瑾被放干血的惨状,再想到或许不止一个孩子身上被放干血而死,便觉心底寒意陡升,她面色亦生肃冷,反握住霍危楼的手再未多言。
到了城门之外时已接近子时,霍危楼表明身份进了京城,令马车直奔明府,如今事关重大,也管不了时辰早晚。
马车又走了快三炷香的功夫,一路疾驰到了明府,门房见武昭侯来,立刻火急火燎的去通禀,整个明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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