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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1 / 2)

长公主自从总将他当做定国公,他们母子二人便形同陌路,十五岁之后,他分明有母亲,却也如同没有一般,不仅如此,亲生母亲错乱的怨恨,便是再如何心性强韧之人,终归会觉难以承受,倘若长公主病状好转,哪怕仍是昏昏沉沉认不得人记不清事,可只要能与他安生相处,至少能令他在母亲跟前尽孝。

霍危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我信你义父。”

到了衙门,孙钊见霍危楼同来,立刻打起了精神,待问起百鸟园的案子,孙钊带着他们往内库去,“昨日回来,吴襄便带着两个人进了内库,说是在翻一出陈年旧案,翻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今日还在看呢,只是他们都是些粗人,摸查拿人还可,看那些卷宗属实为难他们了,衙门里文吏也不多……”

说着便到了内库门口,此处薄若幽和霍危楼皆来过数次,青天白日的,吴襄捧了一本书册,眼皮耷拉着,脑袋一垂一点垂的,就差昏睡过去了。

“咳咳——”

孙钊咳嗽一声,吴襄猛地惊醒,见霍危楼和薄若幽来了,神色一变站起身来,“侯爷,小薄——”

薄若幽进门,“捕头为何翻起了这些陈年卷宗”

吴襄揉了一把脸,将困倦压下去,“昨夜照你说的去百鸟园找了个匠人问,果然问了出来,那羽毛竟然是白鹦哥的毛,鸟园大院内寻常夜间有人看着,白日也人来人往,不好行凶,我便想,凶手杀人之处,定不在大院之内。”

“再细问后,才知园子里养着十多隻上品白鹦哥,鹦哥喜欢樟木,园子西北面便种了一小片樟木林,白日里鹦哥出了笼子,便会在那里栖息,那里喂鸟儿也有两隻大水缸,昨日我们去的时候,水缸里果然飘着鹦哥羽毛。”

“园内下人说平日里会清理水缸,可有细小的羽毛难以察觉,便会有所疏漏,时隔一月,虽找不到直接证据,可我们走遍了整个园子,还是觉得樟木林便是江行遇害之地。”

与自己料想的相差无几,薄若幽心中微松,吴襄又道:“昨夜回来之后,去查问那老师傅的衙差回来,说跑遍了现如今京城大大小小的家班,别人都不知七八年前京城中有潮州来的戏班子,柳青说那戏班子叫做赵家班,班主也就是那老师父叫做赵千山,别的便没了,可我们的人去查问时,倒是偶然问出一件事来——”

“一个戏园内做行头的老师傅说,在十一二年之前,京城之中的确有个赵家班,以杂戏出彩,小有名声,可后来这戏班子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死了不少人,班主不知是逃了还是死了,反正这戏班子很快便散了,不知是谁报了官,可戏班子只剩下一群半大孩子,最终没查出如何起火的,戏班内的人先各奔前程做鸟兽散。”

薄若幽敏锐的道:“他们在说谎?”

十多年前因一场大火出事的戏班子,在他们口中,变成了七八年前讨不到生计散了的家班。

官府若隻问七八年前的事,只怕无论如何问不到那赵家班的踪迹,到时候自然不了了之,而柳青等人皆过了双十之龄,出事之时至少也有七八岁,这并非不记事的年纪。

且死了许多人的大事,他们该一辈子都不会忘才是。

吴襄扯一扯唇,冷笑道:“说来也是气人,叶翡他们死了三人,那剩下的两个竟还是不肯开口说当年之事,问起师兄弟们可有旧仇,也皆是三缄其口,我猜凶手下一个要杀的,或许是他们其中之一,如今我将人带回衙门关起来了。”

哪怕要被谋害,却还是不肯配合官府,这其中之隐瞒,只怕要弄清楚当年旧事才好评断,薄若幽明白吴襄要找什么,当下提出帮忙,因只是民间旧案,并不涉朝堂机要,孙钊自然准了。

薄若幽去帮着看旧案卷宗,霍危楼与孙钊站在一处说话,霍危楼多日不曾上朝,孙钊便捡了朝间诸事说来,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近来还有一事,不知侯爷是否知晓,林大人家的公子早先定过亲,定的是小薄的堂姐,可就在两日前,林家要悔婚了。”

霍危楼目光正落在薄若幽身上,听到此处,剑眉略微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八宝妆13

“林家缘何悔婚?”霍危楼不动声色的问。

孙钊叹了口气, “这便不知了,薄家早前卷入户部贪腐案中,侯爷是知道的, 当时林侍郎未说什么,也不像是因为此事, 这两日薄家的人去林家闹过, 因此才在坊间传了开来, 可具体因为什么下官却不知,亦不曾问过林侍郎。”

霍危楼不再多问,隻道:“行了, 我在此候她片刻, 你且去忙你的。”

孙钊心知霍危楼只是陪薄若幽而来,吩咐衙差上了茶水便告退了。

内库之内卷宗文书浩繁,吴襄带着薄若幽去看建和二十年前后的案件记录, 他指着眼前两排高柜,打着哈欠道:“你看看, 吓不吓人, 要不是人手不够,我也不必来受这个罪, 我领着这几个,看了这大半日, 也不过看了几十本册子,这上面还有百本, 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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