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眯眸盯着他,“所以你走的时候,柳青还在屋内?”
小厮点头,“是,公子那时候已经沐浴更衣歇下,小人方才拿了食盒关了门出来。”
若是如此,便可将柳青排除在外了,小厮从柳青的院子出来,不可能赶在他之前将人绑了再送入假山山洞之中杀死。
可如果不是柳青,又该是谁?
于洵的屋子里有两隻茶盏,可于洵前夜却不曾饮茶,叶翡毫无挣扎的被人绑走,凶手杀人的法子更是诡异。
吴襄略一沉吟,令人将叶翡身边的小厮带了过来。
百鸟园中仆从极多,诸如柳青、叶翡等人,皆有个专门照看衣食住行的小厮,然而也仅限如此,毕竟他们在赵越眼底也是下人。
照顾柳青几个的小厮有的刚采买入园一二年,有的则几岁就入了园中,各个无根无底,也算得上清白,吴襄这两日略叫人排查了一番,暂未查出什么。
很快,照顾叶翡的小厮被带到了跟前,他早前受过一番盘问,此刻白着脸,见另一同伴跪在地上满脸是泪,他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吴襄便问:“昨夜叶翡便无半分异常?”
小厮复又点头,“公子回来之后很是疲累,略有些心神不宁,不过刚在牢里被审问过,也实属寻常,他用膳之后沐浴,而后更衣看书,没多时便令小人退下,小人离开的时候还不到二更天,小人本想着公子看一会儿书册会歇下。”
“小人早间去侍候公子的时候,便发现院门房门都开着,公子却不见人,当时便觉不好,因鹤君不见的时候,也是如此,小人便去喊人来找公子,走到月湖边上的时候,有人发现了血迹,这才有人往假山里面去——”
小厮眼露恐惧,低着头缩成一团,只怕被此事连累。
“昨夜你离开之前,叶翡晚膳用了何物?”
小厮忙道:“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厨房做的几样小菜和羹汤,公子食欲不好,隻喝了一碗鸡汤,又用了几口粟米饭。”
吴襄看向侯炀,他点点头往厨房去,吴襄又看向湖边,这时,薄若幽也朝着北面的入口方向走去,走到跟前,又往湖边走了几步,小厮口中的血迹落在湖边的石阶之上,顺着石阶往下,一路可走入湖水之中,薄若幽看了片刻,忽然道:“捕头,凶手只怕将锤子之类的重物扔入了湖中。”
凶手从北面的入口进,也从北面入口出,出去之后并未离开,而是脚下一拐,往湖边走去,是去净手?还是去弃凶器?
吴襄当机立断找来会水性的去湖边摸,薄若幽又在四周找寻一边,发觉除了湖边的一点血迹之外再无别的痕迹,便暂离了百鸟园往义庄去验尸。
吴襄留在园中继续查探,这时,一个面色同样带着几分黝黑的中年男子被待了过来。
“小人吴杨,也是园中的驯兽师傅,拜见捕头。”
吴襄定眸问他:“园子里的血雀都是你在管?”
吴杨颔首,“园内如今有四十七隻极品血雀。”
“早前发现的被勒死的和被钉死的血雀,都是园内最极品的?”
吴杨抹了一把面上的冷汗,“是,第一隻被吊死的发现之后,因怕郡王责罚,小人便和管事一气将此事瞒了下来,园中极品的鸟兽不少,血雀虽然得郡王喜爱,可因为有不少,郡王观赏之时也不会来点数,小人还帮着郡王在外寻极品的鸟雀,想着等下次采买之时,多买两隻血雀回来便是——”
“两隻血雀?”吴襄敏锐的抓住了吴杨话中错漏。
他这般一问,吴杨额上冷汗更甚,“因为在此之前,还有一隻血雀意外死了——”
吴襄听得心底不安起来,“意外而死?”
“鸟园内各式各样的鸟雀不少,且都豢养已久,说通人性有些夸张,可好食水喂着,都是将园中当做家的,只是偶尔也有那喂不熟的,会在底下人看护不周时飞出去,再也不回来,二十多天之前,小人点数血雀的时候发现少了一隻,当时也是抱着先隐瞒下来的念头,可后来小人发现,那血雀并非是飞出去了,而是淹死在了鸟园内的水缸之中。”
淹死在了水缸之中!
吴襄听得心神大震,再联想到江行之死,忽而在脑海中生出个可怕的念头来。
吴杨往远处赵越身上看了一眼,“本来不该出现这种意外的,可若是底下人疏忽了忘了添水,血雀从笼中飞出去水缸上饮水,便有可能落入其中淹死,郡王舍得在禽鸟身上花银钱,尤其这些精心喂养许久的,若出错漏,会将小人们惩戒的少去半条命,因此小人才敢大胆瞒着郡王。”
此处已是百鸟园深处,能听见远处叽叽喳喳的啾鸣之声,可天穹之上,却无一隻鸟儿的影子,吴襄紧着心神问道:“鸟园拢共有多少人?可是能随意进出的?”
吴杨忙道,“日日入内忙碌的有二十来人,有做洒扫清理笼子的,有驯养的,有专门喂食水的,不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只能鸟园内的人能进出。”
凶手用虐杀血雀来做预示,虽是诡异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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