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有些忧心的道:“如今怎么个章程?此前长宁侯涉入黄金膏的案子里,刑部和大理寺还未定案,陛下如今却想让二殿下接手直使司,这是要立储了?”
林槐凝着双眸,“大皇子资质平庸,又不得宠爱,二皇子心思敏捷,又有个受宠的生母……看样子陛下却有此意了。”
林昭沉吟片刻,“父亲,侯爷在西南,不会当真回不来吧?”
“怎会?”林槐下颌微扬,“此番侯爷大抵是真遇到了难处,只不过侯爷这些年来明里掌着直使司,暗地也有不少安排,绝不可能轻易折在西南。”
林昭叹了口气,“可这已经好多日没消息了。”
林槐眯眼想了片刻,“若你这般想的人只怕不止一个,且看着吧,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至于咱们林家,瑾守为臣之道,按兵不动便是。”
林昭应声,这时,却有管事从外快步而来,“老爷,公子,薄家来人了。”
林槐微讶,“薄家来人?”
“是,大夫人带着大小姐,还有二老爷和二夫人,公子也来了。”
这一大家子一起过来,一看便不是为了寻常的走亲串门,林槐心底一沉,还是带着林昭起身相迎,待到了正厅,却见薄家人已在厅内落座。
楚氏正与胡氏说话,见他父子二人过来,众人都起身相迎。
林槐笑道:“怎么这般早过来”
楚氏给了林槐一个眼神,林槐瞧在眼底,面上却不显,胡氏看了一眼二老爷薄景礼,他立刻起身道:“林兄,先让孩子们自己说话去吧。”
一听这话,林槐便摸透了他们的来意,他隻觉有些棘手,面上还是令林昭带着薄逸轩兄妹去园子里逛逛。
薄宜娴面上一副茫然无辜模样跟着出门,心底却有些紧张。
昨夜归府之后,胡氏隻觉再等下去夜长梦多,这便寻了薄景礼来,想要早些定下这门亲事,薄景礼虽说如此有些着急了,可还是拗不过胡氏的强硬,隻好答应走这一趟,魏氏作陪在旁,面上自然也要尽些心力才好。
薄宜娴走出门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只希望今日便将婚期早些定下。
林昭一时未想到他们来意,却也觉得有些古怪,出了院门方才问道:“怎么了?可是府中出了何事不成?”
薄逸轩看了薄宜娴一眼,想着林昭很快也会知晓,便道:“不是为了别的事,正是为了你和娴儿而来。”
林昭脚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有片刻出神,目光却并未往薄宜娴身上落,这门亲事定下多年,早晚也有这一日,他和薄宜娴也算一同长大,哪怕没有这早早定下的良缘,也算得上世交情谊,何况两家人早就议过婚事。
薄宜娴被薄逸轩的直接弄得面红耳赤,她走在最后,面颊上绯色一片,又掀起眼睫,害羞的去看林昭,可她只看见林昭略有片刻怔然,而后便波澜不惊的点了头。
林昭道:“儿女亲事,父母做主便好。”
说完此言,竟转了话头,问起了薄逸轩近日课业来,薄宜娴心底便颇为失落,林昭素来持重沉稳,可到底也是双十之龄的年轻男子,论起婚嫁,总也该有两份欢喜期待才是,然而他面上毫无异样,仿佛是在例行公差一般。
思及此,薄宜娴又精神一振,没关系,只是太过平静罢了,至少他是接受的,他接受,林家又皆是守信,这门亲事无波无澜的进行下去便是极好。
正厅内,林槐望着胡氏道:“原本也是说的明年开春之后,如今时节还早,倒是可以慢慢相看日子,且如今六礼隻过了生辰八字,倒也要按着礼数一道一道来。”
胡氏笑容和气的道:“是,原本是说的明年开春之后,可前几日她父亲临走之前托人带话,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娴儿,因此能早些完婚便早些完婚,我找过道士算了,冬月便有好日子。”
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眼看入九月,若在冬月成婚,便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林槐看向楚氏,楚氏也一脸作难之色,她扯了扯唇角看向胡氏,“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两个月的功夫,准备也来不及,林家族地也不在京城,光是请宗族里的长辈,便要花些功夫,更不必说聘礼还未完备,这些礼数尽不周到,岂非委屈了娴儿?”
胡氏面上的笑便一时挂不住,“若要到明年,便还有大半年的功夫,实在是太久了些……”
若薄景谦未曾出事,半年时间也不算什么,可如今薄家一落千丈,胡氏想到这门亲事当年来路不正,便越发觉得惶恐不安的紧,隻恨不得明日便让薄宜娴和林昭成婚才好。
“已经等了这么些年了,倒也不必着急这半年功夫,你说景谦心中担忧,我自然明白,不过早晚都要成婚的,还是周全稳妥些好。”林槐却无松口之意。
胡氏看向薄景礼,薄景礼本就是个好说话的软性子,看出林槐并不打算改期,自然说不出硬气的话,他还未开口,已经点着头面露附和之状。
胡氏隻觉大为气恼,看了一眼魏氏,魏氏却好整以暇坐着,是不打算张口了,胡氏咬了咬牙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