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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1 / 2)

周良在一片昏暗之中望着薄若幽,狐疑道:“小姐怎么了”

薄若幽隻摇头,不及去上房给程蕴之请安便独自回了自己卧房,进了门将门扉合上,她才觉身上有些脱力,喉头生出几分苦涩,面上分明还热烫着,可心底却惶然豁出个口子,有风窜进来,吹得她肺腑空落生凉。

这夜她睡得十分不安,梦里先是看到那那盏光怪陆离的灯笼,而后又看到了霍危楼提着那盏兔子灯站在跟前,她待要走近,霍危楼却忽然从眼前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走在热闹纷繁的东市街头,兔子灯在她手上,她茫然无措的走,走完了一整条长街也看不见人。

眼睫一颤,她又看到了歇斯底里的长公主,她笑的疯癫,面容狰狞,令她心生畏怕与怜惜,她不忍的上前,刚扶住她的肩膀,优雅而温柔的笑意便回到了她脸上,她莫名心疼到鼻酸,待想将长公主拥住,她却又忽而凭空消失了。

四周生出白茫茫的迷雾,就着火树银花的灯楼,好似入了琼楼幻境一般,她手中握着兔子灯盏,想找长公主,又想找霍危楼,兜兜转转之间,却彻底的迷失在了雾霭之间,就在她满心急慌之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薄若幽猝然睁了眸子!

她望着头顶绣兰花纹的帐顶,半晌都未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直等到房外传来良婶洒扫庭院的声音,她人才好似被惊醒了一般的回神,她缓缓转眸看向窗外,却见天色早已大亮,她心头咯噔一下,不明自己怎起晚了。

她连忙起身洗漱更衣,可刚坐起身来,一眼看到了对面妆台之上放着的兔子灯,灯盏早已熄灭,她心头猛地窒闷了一瞬,这个时辰,霍危楼早已离京了。

又发了一会儿怔,薄若幽方才下地来,待梳洗装扮完后出了房门。

今日要等宫里的旨意,且霍轻鸿如今大有好转,因此程蕴之下午才打算去武昭侯府,父女二人等到午时前后,宫中的旨意到了,内侍一并送来颇多财宝,等宣纸之后,程蕴之捧着圣旨亦叹然的站了许久。

等收拾好去往武昭侯府,已经是日头西斜,到了侯府,便见福公公亲自来迎,还未走到客院,福公公便道:“程先生打算那日乔迁?侯爷走的时候吩咐过,到时候我带着人去帮忙,免得你们多有不便,新宅子可去看过?是极好的。”

程蕴之听完去看薄若幽,便见她面色如常,早已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端倪,他连忙笑着婉拒了,福公公闻言也不多说,几人一并去看霍轻鸿。

只有程蕴之给霍轻鸿施针时,薄若幽落了单,方才站在窗前略有些怔然之色。

待给霍轻鸿施针完,父女二人就着暮色归家,程蕴之想着要搬宅邸,便令周良夫妇帮忙统总家用,而他们回京数月,添置了不少东西,此刻要统总起来,也颇为繁杂,薄若幽自然在旁帮忙。

这也并非朝夕之事,到了第二日,薄若幽在去武昭侯府之前,先去衙门应卯,如今衙门还是在为黄金膏的事忙碌,因无命案,倒也用不着她,她又拿了几本脉案记录回家,给程蕴之更改药方做参考。

待回家之时,薄若幽便发现家门之前停了马车,她略一皱眉,隻以为来得是薄家人,然而进了门,才发觉来的竟然是林槐一家,他们得了程家平反的消息,上门来祝贺,程蕴之到底有些高兴,众人相谈甚欢,程蕴之又留他们用午膳。

得知是霍危楼帮忙献策,又争取了长寿坊的宅邸,林槐叹道:“此番的确多亏侯爷,若是旁人帮忙请求,可不是那般容易的,当年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且那案子牵连甚广,陛下此番,也算是认了当年判错了。”

程蕴之亦颔首,“的确如此,侯爷此番,对程家颇有恩情。”

林槐和程蕴之还在感叹能有今日十分不易,林昭却蹙眉想到了别处,他看看程蕴之,再仔细听他话语,莫名觉得程蕴之说起霍危楼,言谈之间也有颇多亲善之色,而看薄若幽,沉静站在一旁,似乎也觉理所应当。

他便道:“程伯伯何时迁宅子?正好小侄可来帮忙。”

林槐也出声讚同,程蕴之笑着婉拒:“不必帮忙了,也没多少要搬的东西,且那宅邸也要搭理搭理,便让我们自己慢慢来吧,等哪日搬完了,再请你们到府上来做客。”

林昭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未曾强求,待用完了午膳,一家人便告辞离府。

程蕴之站在廊庑下叹了口气,又问薄若幽,“薄氏大房的事你可知道?适才我想问林槐,想了想还是算了。”

薄若幽凝眸道:“大伯被定罪是逃不了的,且此案就是在林伯伯手中。”

程蕴之拧眉,“这也怪不了谁,只不过,你那大伯和大伯母只怕不会这样想。”

林槐乃刑部侍郎,接任刑部尚书亦是板上钉钉之事,如今却帮不了薄景谦,薄若幽想到那家人的性子,也觉得他们心底多半要对林槐生出怨气。

她语声微凉道:“与我们无关,随他们去吧,林伯伯也不是会徇私的人。”

程蕴之不再多言,带着薄若幽往长寿坊的新宅子去看了一遭,长寿坊的宅邸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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