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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1 / 2)

福公公轻轻开了门,二人放轻脚步去往内室,内室昏暗无光,一股子沉香味道渺渺萦绕,霍轻鸿蜷缩着睡在榻上,虽是闭着眸子,却同样睡的十分不安稳,而不过两日未见,他人又瘦了一圈。

薄若幽也不敢惊醒他,片刻便和福公公出来,福公公心疼的道:“毒发的时候想寻短见,那劲儿过了,却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什么铁打的身子都经不住这样熬,明公子的方子暂时还是温补为要,可世子喝不下,喝一半吐一半,当真比得了大病还要遭罪,还是钝刀子杀人,只剩折磨二字。”

薄若幽忽然觉得程蕴之用的法子才是真正的温和,待回了主院,薄若幽便又问起了城中中毒病患的境况,福公公一说便连声叹气,“那病营人越来越多了,简直和闹了瘟疫一般,不过还有一些人家不愿去病营,这样的朝廷也没办法,只能他们自求多福。”

这病不会自愈,不知有多少人家鸡犬不宁,薄若幽心底唏嘘,又问的细致了些,病营之中用的什么药,哪些人毒发的厉害,多久毒发一次,她问这些,亦是想给程蕴之几分参详,免得他只看黄霖一人有所疏漏,正说着,院外忽然想起了侍从行礼的声音,薄若幽起身朝外一看,一眼看到霍危楼大步而来。

福公公笑着看她,“还是你的名头管用。”

薄若幽面上闪过赧然,人朝着门口迎去,“侯爷——”

霍危楼还是昨夜那身袍子,面上有些疲惫,薄若幽走得近了,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她心底微动,却并未问,福公公倒是极快的道明了她的来意。

霍危楼一听程蕴之要帮忙治病,且法子不拘一格,亦生出了几分兴趣来,对她道:“你去书房等我。”

薄若幽应声,霍危楼便往卧房去沐浴更衣。

薄若幽等了片刻霍危楼便进了书房,他头髮湿漉漉的,面上疲色少了三分,身上亦换了件轻薄的绸衫,人看起来莫名温润。

他走至榻边落座,“你义父的法子再细细说说。”

薄若幽便又将程蕴之如何想的说了一遍,霍危楼深思片刻,“的确有些风险,眼下太医院还没有人提出这般法子,不过亦可一试,城南回报来的境况不太好,有些毒发太厉害的,在营中闹出了不少乱子,还伤了巡防营的人,非常时期,些许风险也可接受,我此处有三盒,可尽数给你。”

他起身走向高柜,薄若幽忙跟上去,“不必都给我,隻给一盒便足够,义父说过,不会像他们往日自己用那般分量多,每次少许缓解一二罢了。”

霍危楼闻言,便拿了一隻锦盒出来,薄若幽上前抬手接过,离得近了,便看到霍危楼发缕虽半挽着,却还在滴水,她便道:“侯爷怎不将头髮擦干?”

霍危楼哪里注意过这些,低头看了一眼,见肩头衣衫都被氤湿了,便走到门口令侍从取巾帕来,侍从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拿来,霍危楼手接了巾帕进来,目光脉脉的望着她,又低声道:“你帮我——”

薄若幽哭笑不得,又觉有些心软,便指了指远处矮榻,“那侯爷去坐着。”

霍危楼扬唇,走至榻边,靠着榻边扶手坐定,薄若幽接了帕子站在他身边,一点点的为他擦头髮,霍危楼双手包怀,不时转头看她,他目光热切,又透着些满足,薄若幽强自镇定的问:“侯爷可是为了宋大人的案子才彻夜未归?”

霍危楼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本就要告诉你的,差点忘了。”

微微一顿,他正色道:“卫荃天亮时分招了,说宋昱去找他,其实是为了黄金膏之事,又说茶肆的黄金膏,同样也是李源牵头。”

薄若幽手一顿,“宋大人是要买?”

霍危楼凝眸,“他是如此说,可我不太信,又去查问过宋府之人,他们都说宋昱没有吸食黄金膏的习惯,而他们作为府内人,也几乎没有听闻过黄金膏的名头。”

“既然自己不用,为何会去买,且还是自己单独去买,在此之前,黄金膏对京城中人而言乃是金贵之物,权贵之家甚至用此物来当做礼物送人,若说是宋大人突发奇想想自己试试,那也太过巧合了,且杯盏之上有毒,这一点无从解释。”

薄若幽手上轻柔,虽是在说案子,可霍危楼还是舒泰的半眯了眸子,一时连说话的声音都低缓了些,“他说不知毒从何来,当时茶肆内还有茶客,他将嫌疑落在了这些茶客身上,可昨夜审问其他小厮后已找出了两个当时在茶肆的茶客,查问后他们和宋昱毫无关系。”

薄若幽拧眉,仔细将昨夜所见所得回想了一遍,待想到最后那掌柜的苦喊,她不由心中一沉,霍危楼继续道:“虽是不认,却也不紧要,他招认是李源在中间牵头才开始私卖黄金膏,可李源却有别的说法——”

霍危楼似乎再不避讳对她讲这些机要之事,接着道:“李源说卫家的茶肆,本就是京中另外一处统总之处,还说沈家虽倚重他,却也同样倚重卫荃,因卫荃有个做户部尚书的族兄,且卫荃因此已经投入了不少钱银,不仅如此,卫荃还想在京城之外种植美人笑,如此,便可脱离沈家在西南之地采买的原材,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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