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好整以暇道,“伴君如伴虎,帝心难测,更何况朝堂之上朝夕变幻,居安思危方可久长,且我本就喜好此道,因此书不离案亦是寻常。”
这与薄若幽想象中的霍危楼并无差别,他年少上战场,战功卓着,本就是精于运筹谋略之人,而朝堂之上杀人不见血,虽不见烽烟,却杀机四伏,坊间有人说他天运极好,多亏了个好出身,可京中出身贵胄者不知凡几,却无人能与他一般年少掌权,运是强者的谦辞,偏偏有些坐井之人当了真。
薄若幽望着他的目光越是明亮,看的霍危楼心口鼓胀,几乎忍不住想倾身做点什么,她眼底的仰慕不加掩饰,纵然这般看过他的人数以万计,可她这份却又独然不同。他并非狂傲之人,骄矜刻在骨子里,不怒则威,此时被她望着,心底却浪潮澎湃。
他忍了又忍,方才拉她起身,可就在要离开书案之时,薄若幽看到了那个华丽的锦盒,那花纹繁复的明丽之色,与他书房格格不入,一看便不是他的东西,她好奇道:“侯爷,这是什么?”
霍危楼心头一紧,薄若幽亦通医理,若让她看出锦盒内之物有补足精元壮阳媚情之用,那他岂非很难解释?
他面不改色的道:“哦,是霍轻泓的东西落下了。”
薄若幽想到福公公所言,眼珠儿一转,敏锐的发觉事情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日六。“美人笑”大家似乎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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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花飞08
薄若幽望着霍危楼, “是世子要送给侯爷的?”
霍危楼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出来,剑眉一扬,有些诧异, 薄若幽失笑道:“我来时正看到有马车离去,却不知是谁, 进了侯府问了福公公, 公公说是世子和明公子来过。”
霍危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薄若幽见他语塞,便多往那锦盒之上看了两眼,“世子送来了何物?侯爷似乎不想令我知晓。”
见霍危楼有些作难, 她倒是十分通情达理, “罢了,想来是什么私物,我不问了。”
听她此言, 霍危楼叹了口气,“他整日里不务正业, 时而拿些不着四六之物送来, 此番送来的东西,听着便觉有些古怪, 东西虽是留下了,可我并未放在心上。”
薄若幽狐疑的看着他, 仿佛还是不能尽信,霍危楼心底暗斥了一声霍轻泓连累他, 转身将锦盒拿了过来, 打开后将那玉瓶拿了出来,“你看,说是此物叫黄金膏, 贵胄堪比黄金,颇有些提神醒脑和……强身健体之效,他知我经常忙于公务,便拿来此物献宝。”
薄若幽听的奇怪,“听起来是好东西。”她将玉瓶接过,打开盖子,又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花草香味,是什么药材製的呢?”
她闻的那一下,看的霍危楼心头髮紧,可想到此物大抵隻对男子有用,神色倒也寻常,“这个便不知了,归澜也看不出。”
薄若幽将此物当做了某种补药,“直接入口食用还是只是个药引子?”
玉瓶内是金黄色香膏,薄若幽一时看不出是哪般用的,霍危楼道:“是用热熏之法,闻一闻气味便可。”
薄若幽有些意外,但凡补身的矜贵之物诸如人参鹿茸虫草之类,皆要入口,怎眼下这补物却隻闻个气味儿?那补从何来?
世上之事皆有章法,若有反常,便有古怪,她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一眼看到了那莲花香插,“这等法子倒是闻所未闻过。”
霍危楼不敢让她再看,隻将玉瓶收起,“的确有些奇怪,说是西南一带贵族富户时兴的,京城之中还颇为少见。”他将锦盒合上,“不过越是玄奇之物,便越是有虚,此物放着吧,寻常我也不会用这些。”
薄若幽点头,“的确古怪,世子虽说是为了侯爷好,可侯爷若觉疲累,便该早些歇息,用些提神之物强撑着面上看着没什么,却还是对身体有损。”
霍危楼听着此言隻觉浑身舒泰,薄若幽又看了一眼霍危楼案头的公文,迟疑着道:“若是查不出是谁毒杀了宋大人,对侯爷查的其他事可有影响?”
薄若幽已知道事情是从沁水县卫仓贪腐而起,也知霍危楼已捉拿了不少人,可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她并不了解,却看得出宋昱之死十分突然,亦令霍危楼调查之事停滞不前,可眼下宋昱之死只有美人笑一条线索,何时能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却不得而知。
霍危楼拉着她至西窗之下落座,“的确有些影响,不过影响甚微,宋昱当日出宫见了你大伯,回府后,又见了两人,这些对我所查之事而言都是线索。”说完又安抚她,“此案你已尽力而为,不必思虑过多。”
薄若幽面上应了,心底却不可能放下,二人说了片刻的话,眼见天色暗下来,霍危楼便要令她陪着用晚膳,薄若幽如今倒不推诿,用完了晚膳方才离开侯府。
待回了家,薄若幽拉着程蕴之进书房,还是要在书上翻找翻找关乎美人笑的记载,程蕴之见她没一会儿便抱了一摞书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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