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愕,失笑道:“自然没有的,我们公子还未娶妻,老爷们也早过了纳妾的年纪,哪里来的孕妇?”
吴襄沉吟片刻,“那你可知这附近谁家庄子上见过孕妇的?”
管事想了想,有些茫然的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小人平日里在此也不如何四处走动,虽然知道周围几家家主姓甚名谁,却也不会打探别人家里的私事。”
吴襄又往府门内看了一眼,“今日府上宴客?”
管事一笑,“并非是宴客,是家里公子和小姐,请了几位友人来做客罢了。”
吴襄点了点头,正想着还能查问些什么,却见几个人从府门之内走了出来,当首一人模样清俊,身形挺拔,正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林昭,林昭曾跟着林槐去过京兆府衙,吴襄因此认得,而林昭一看见他,也面露意外之色,“吴捕头?”
吴襄一拱手,“林公子!”
那管事见吴襄与林侍郎公子相识,自是后退一步不再多言,林昭从台阶上走下来,好奇道:“吴捕头怎在此?是来办案子的?”
话说完,林昭这才看到了后面多出来的马车,“薄姑娘?”
薄若幽正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如此打了照面,她便隻好下了马车,走至吴襄身边,又福了福身,“林公子。”
林昭笑道:“薄姑娘也在,那边是来问案子的了,怎么?附近生了什么案子不成?”
吴襄对林昭自然少隐瞒,“是,附近出了一桩杀婴案。”
“林昭,这是——”
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子之声蓦地响了起来,却是身后几人迎了上来,薄若幽抬眸望去,只见另一个双十之龄的男子跟在后面,再往后,又有几个年轻男女正相携而来,而好巧不巧,其中两人薄若幽见过,正是薄宜娴和魏珺。
林昭道:“逸轩,这是京兆府衙们的人,来查问案子的。”说着又对吴襄道:“吴捕头,这是薄家大公子。”
薄逸轩走上前来,他人生的高挺,面如冠玉,文质斐然,只是较之林昭年轻一两岁,又未入官场,看着稍显稚气,而这时,从后跟上来的薄宜娴和魏珺走了上来。
她们一同看向了薄若幽,魏珺先道:“薄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魏灵的案子内情已经查明,薄若幽却在那之后再未见过魏珺,见她主动与自己打招呼,她便也弯唇点了点头,这时魏珺看向林昭,“林公子也认得薄仵作?”
一听薄若幽是仵作,她们身后跟着的男男女女们皆低声议论起来,林昭却笑得坦然,“是,在洛州之时便见过了,薄姑娘验尸之术极好,颇得侯爷赏识。”
魏珺和薄宜娴皆想起那日霍危楼对薄若幽的亲昵之行,一时未再言语。
林昭却看着吴襄,“吴捕头,你要问什么,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吴襄略一沉吟,见这会儿人多,并不能将全部案情告知,免得节外生枝,便道:“如今正在找久在附近居住之人,适才问过了府上管事,并未问出什么来。”
林昭略一沉吟,“案发之地在哪里?”
吴襄道:“在洛河下游的乱石河滩上。”
林昭神色微动,“我家的庄子正在下游,府上虽不常有主人去,却有两个十分稳妥的庄头住着,不若将他们叫来,你们好查问?”
寻常人听见命案,除却一开始的好奇,之后根本不想与之沾上半分,林昭却是十分热忱,吴襄正愁找不到知根知底的可信之人查问,林昭此言,可谓解了他燃眉之急。
“那是再好不过了,劳烦公子。”
林昭笑道:“不劳烦。”说完招手叫来侍从,令他们去庄子上将庄头叫来。
这时薄逸轩道:“那让他们在此等候,我们先走我们的吧。”
这一行人似是相约去何处,林昭如此,一时令大家都耽误在此,林昭略一沉吟,却道:“你们先行一步,我留下来帮吴捕头问问。”
薄逸轩略一迟疑,看了一眼薄宜娴道:“可河岸边一切都备好了,还是妹妹亲自备的。”
薄宜娴站在后面,闻言敛眸未语,薄若幽看在眼里,敏锐如她,自然知道薄逸轩此言多有深意,这时林昭平和的笑道:“我知道,我会很快便跟上来的,你们先去吧,你知道的,我父亲身在刑部,帮他们便是帮我父亲。”
薄逸轩这下无话好说,又看了一眼薄若幽,这才抬步走了,魏珺和薄宜娴亦跟上去,薄宜娴走出几步又回头,柳眉微微一皱,其他男男女女七八人,皆跟了上去,隻时走得远了,还有些好奇的回头打量着薄若幽,女仵作,大家可都是头次见。
薄若幽施施然站着,此时看了一眼薄氏别庄的门庭,又看了一眼衣香鬓影离去的男子女子们,神色有些深长,林昭却以为她不喜被人围看,“薄姑娘莫要介怀,他们孤陋寡闻,未见过女子为仵作的。”
薄若幽牵了牵唇,摇头,“没什么。”
林氏的别庄并不远,却也要等上些功夫,这时林昭也看向适才那些人离开的方向,“魏家二小姐的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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