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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1 / 2)

“那书生无法,隻得同意了,京城的文人士子多,许多外乡人落第之后寻不到体面的活计,几乎难以为生,做些粗重之活,他们又不肯,起先还只是这书生为陆闻鹤作画,后来此事又被书生的同乡知道,那同乡也是个苦命人,便也生了心思,尤其他诗文写的也好,只是寻常无名望在身者,莫说给自己出集子,便是想让自己的诗作在文会上亮个相都难,于是,此人不但帮陆闻鹤作画,还帮他写诗——”

“后来第一个书生离开了京城,便是他同乡帮陆闻鹤代笔,算下来,帮陆闻鹤代笔的钱银乃是他平日里所得的数倍,平日里他作画十幅,一月之内,或许连一幅都卖不出,如今帮陆闻鹤代笔,倒是一本稳妥的买卖,因此这一两年,此人帮了陆闻鹤颇多。”

霍危楼听的眉头大皱,京城世家贵族圈子里喜好附庸风雅,可真正有才学者却并不多,由此,才将陆闻鹤这么一个鸡鸣狗盗之辈捧了起来,而真正有才学者却无人问津。

“昨夜陆闻鹤已经招供,现如今,还有三个人在为他代笔诗文和画作,且都去过他那书屋,今日你且歇歇,稍后让其他人去查访便可。”

宁骁应了,又道:“属下在他书屋之内,发现了几张簇新的画作,应当是别人拿来让他选择的,陆闻鹤后来才名更甚,甚至还会在他们的画作之中挑选一二。”

霍危楼皱眉,“便无学子想着揭破他?”

宁骁摇头,“他给钱给的爽利,再加上有陆祭酒外甥的名头在,这些无身份背脊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听闻曾经有人看出他后来的画并非出自他本人之手,可那时他拥护者极多,根本无人相信,反倒是揭破之人受了指责。”

宁骁又指了指箱笼,“除了书屋内的,在陆家也找到了几张陆闻鹤画到一半的画,他父亲说,陆闻鹤寻常不会让那些人去他们府上,那酒铺位置偏僻,也无人知晓是陆家产业,寻常,他会在那处与几个代笔的学子私见。”

算是将前因后果都问的极清楚了,霍危楼颔首,令宁骁下去歇着,宁骁跟了他多年,自然也在侯府歇下,他一走,薄若幽又去看那些字画诗文。

她很快便找到了一副衣衫半掩的美人图。

美人着一袭水红纱衣,纱衣半褪,露出削薄的肩头和心口的朱砂红痣,圆润的胸脯露出一半,薄纱之下隐隐可见鼓起,美人藕臂横陈,玉腿交迭半倚在榻上,墨发乌压压如瀑而下,而她面上五官依稀能看出与魏灵眉眼有五分相似。

此画虽不至尽裸,却也实在私密羞耻,薄若幽狐疑道:“魏灵是如何被他迷惑成这般模样的?”

即便仰慕陆闻鹤,可魏灵自小礼教极好,私下见面便罢了,这般宽衣作画,实在有些出格,霍危楼走上前来,看了看画,蹙眉道:“陆闻鹤会些磨人之法,魏灵即便一开始有所戒备,到后来已为他掌控,隻想着如何令他高兴了。”

薄若幽想起了魏灵信上所写,言辞暧昧露骨,与她平日所习诗书大相径庭,只是她对霍危楼所言似懂非懂,“是陆闻鹤诱哄她?又或是逼迫她?”

霍危楼沉吟一瞬道:“不止这般简单,魏灵天性纯真,又对他心生仰慕,他看准了这一点,一开始便是想掌控魏灵,令她自卑怯懦,令她身心系在他一人身上,令她对他更加仰慕到百依百顺,再无自己好恶,更毫无意志可言。”

霍危楼有些唏嘘,“这等击溃心志的折磨人之法,我们寻常只在审讯嫌犯时才用,而陆闻鹤心怀不轨魏灵却毫无戒备,几乎难以逃过,魏灵若未遇害,往后亦如坠深渊。”

薄若幽听的背脊发凉,隻觉杀人不见血也不过如此,她看了一眼画上的人,一时隻觉悲悯心疼,将画卷卷起,又去看其他书册,这一看,便翻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刚打开看到之时,她还当自己眼花了,合上书册再看,果然还是一副双人图画。

她面上蓦地通红,合上书册的动静太大,惊的霍危楼看了过来,“怎么?”

薄若幽摇头,待霍危楼要伸手来拿书之时,她更后退一步将书藏在了身后,霍危楼这下高高的挑了眉头,“你做什么?”

“这……书册侯爷不必看。”

霍危楼有些哭笑不得,“我如何不必看?”

薄若幽本算伶俐,此刻竟结巴起来,“因、因也不算什么重要物证……”

霍危楼瞧了她片刻,“罢了,那便不看了。”

薄若幽松了口气,忙将这书册塞到了箱笼最下面去,又拿起几本看似是诗集的本子翻了翻,其上却是些在烟花之地才有传唱的淫词艳曲,再看了几册话本,亦是些夹杂着艳词的才子佳人故事,她如今明白为何魏灵会写那些露骨之语了,一时更对陆闻鹤深恶痛绝。

霍危楼正在吩咐人去查访几个代笔学子,眼风却将薄若幽面上一红一白的变化看在眼底,他有些失笑,待吩咐完,便令薄若幽陪他用早膳。

今日霍危楼还要入宫,用完早膳,霍危楼离府,隻令薄若幽留在府中等他回来,可薄若幽想到昨夜未归家,因此霍危楼前脚一走,她便告辞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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