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唇角微动,却还是没说什么,隻问道:“那往后可还有验尸的机会?”
孙钊叹了口气,“难。”
这下薄若幽面色微沉,尸体上许多伤痕要过些时间才能浮现出来,且一验二验甚至三验,都有可能发现更多的线索,如今却直接将遗体带走,这给本就不好破的案子又加了阻挠。
见薄若幽面色沉重,孙钊又道:“不过我已和他们府上的大老爷说好了,若有疑问,还是可以去府上查问的。”
薄若幽淡淡点头,而很快伯府的侍从也跟着入内,借用了义庄的板床将魏灵的遗体送上了马车,不多时,忠勤伯府一行人便消失在了义庄之外,而孙钊还不得不跟着。
薄若幽站在正堂门口,和坤叔、何畅面面相觑。
吴襄回来的时候,薄若幽已经验完了昨日验过的尸首,因又过一日,尸体腐败更甚,得出的线索和昨日亦无异,得知魏灵的遗体被接回了伯府,吴襄气的捶门。
“他们难道不想破案了吗?怎么这般不管不顾的。”
坤叔在旁叹了口气,“千金小姐,却这般不明不白死在外面,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咱们见着的也不是第一回了。”
吴襄咬了咬牙,“就是知道每次顾前顾后最耽误功夫,我这才生气。”
坤叔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吴襄神色一振道:“不行,我去找大人,这案子要破还得好好问问魏家人昨天魏灵去干什么了。”
见他风风火火又要走,薄若幽急忙问道:“去染坊结果如何?”
吴襄这才想起来还未说染坊之事,便道:“你猜测的不错,我们在染坊内的确找到了血迹,案发之地可定了,可暂时也未发现别的,那地方颇为荒僻,连大门都烂了,据说随便可以进,附近的孩童都喜欢去那里玩闹。”
薄若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吴襄见天色已晚,便道,“我去找大人,你先回去吧,明日直接去衙门。”说完便快步离开。
薄若幽无法,隻得收拾了器物离开义庄,可刚走出门,她便见福公公笑眯眯的从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薄若幽一讶,“公公怎来了?”
福公公转身,掀开马车帘络,“可不止我一人来哦。”
帘络掀起,马车内虽是光线昏暗,可薄若幽还是见到一人大佛一般坐在马车里,车门处的光落在他膝头,他袍摆上的蟠龙金纹张牙舞爪,气势逼人。
薄若幽心底一动,霍危楼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日六。
☆、四和香07
薄若幽走上前去行礼, “拜见侯爷。”
霍危楼在马车中轻“嗯”了一声,“上来。”
薄若幽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对她点头, 又一个劲的抬手令她快上去,薄若幽略一想, 回头交代了良叔一声方才上了马车。郑良已知霍危楼身份, 且见薄若幽对霍危楼十分信任, 便如前日那般当先归家。
薄若幽上了马车依旧寻了个门口的边角处坐下,又问道:“侯爷怎会来?”
毕竟昨夜才见过,薄若幽没想到今夜霍危楼又出现了。
外面福公公也不进来, 隻坐在车辕上, 很快马车徐徐走动起来。
霍危楼道:“今日府衙又发现了死者。”
原来是来问案子的!薄若幽神色微正,“是,死者亦是女子, 且与昨日民女所验死者颇有相似之处,同样着红裙, 同样被剥了皮, 民女推测有可能凶手未同一人。”
“同样被剥皮?”霍危楼眉头紧皱了起来。
“是,昨日所验女尸, 后背背心处被剥了皮,今日验的死者, 是心口处被剥皮,昨日的女尸死亡日久, 伤口处腐烂严重, 一时辨不出是用的什么利器,可今日发现用的应当是削薄的刀具,且凶手十分擅长切割皮肉, 今日发现的死者伤处成圆扇形状,切口利落,圆弧形状更是描画的极其规整,凶手不仅擅长使刀,还擅长十分精巧细致的刀工。”
薄若幽说完,霍危楼听她描述下意识往她胸口扫了一眼,片刻后他又看向她的眼睛,“今日死者身份你可知道了?”
薄若幽才因此事烦闷,“知道,是忠勤伯府的二小姐。”
霍危楼点头,“忠勤伯府以军功起家,老忠勤伯在二十年前战死沙场,新任忠勤伯如今正戍守着西北边防,可谓满门忠烈,此番死者是他的小女儿。忠勤伯老夫人性情刚正,在伯府说一不二,她不愿让京兆府管此案,下午入宫见了太后。”
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所以侯爷要接管此案?”
霍危楼看了她片刻,却是道:“还未定夺。”
下午孙钊跟着去了伯府,一来是安抚,二来亦是想查问二小姐魏灵近况好为破案寻找线索,老夫人看明白了孙钊的意思,当下便道此案不愿交由京兆府衙门来管。京兆府衙门下到偷鸡丢狗的街坊邻里争执,上到京畿各处命案惨案皆要管辖,且衙门衙差文吏不少,此案交给京兆府,便等于令众人皆知,便是如何严防死守,早晚也要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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