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是在衙门的,听闻薄若幽这般早便到了,也跟着迎了出来,“小薄竟这般早……”
薄若幽福了福身,“因这两日有案子,便想来看看可能帮得上忙。”
孙钊笑眯眯的领她进门,又让她落座,等上了茶,孙钊才道:“小薄,昨日我已听吴襄说了,他说你验尸十分厉害,侯爷举荐你果然是十分在理的,不过你是个姑娘家,往后不管有没有案子,你都不必来的这般早,你若高兴了,来衙门应个卯,若是觉得疲累或是遇见什么刮风下雨的,便在家里歇着便可,且按我的意思,你也不能百忙,你的俸禄和衙门仵作一样,也免得你一个小姑娘这般辛苦。”
薄若幽听出来了,这是令她安闲混日子便好,思来想去,薄若幽觉得这都是因为霍危楼,面上隻问:“大人可是觉的我验尸之术不够精湛?”
孙钊忙道:“不不不,吴襄在府衙内当了多年捕头,也见过好几任仵作了,他说你验尸验的十分仔细,虽是小姑娘,却也不怕苦累,我是很信他的话的。”
薄若幽虽是坐着,却是背脊笔挺,眉眼灵秀,通身仙姿佚貌之态,光如此看着,实在难叫人将她和尸体联想在一处,她听到此处又柔声开口,“既然大人并不质疑我验尸之术,那便请大人莫要将我当做女子,若有案子需得验尸,大人尽可派于我。”
孙钊笑的有些发僵,薄若幽看着年纪小没多少心眼,可她背后却是武昭侯,孙钊想不通霍危楼不把美人留在府里却送来衙门与尸体为伍,更重要的是给他塞了个烫手山芋,“这是自然的,多少还是要令你一展所长的——”
薄若幽有些无奈,“大人,昨夜侯爷还叮嘱我,说我既是他举荐而来,便不可丢了他的脸面,大人若因体恤我不令我做事,只怕传出去,众人还以为侯爷徇私。”
孙钊仔仔细细看着薄若幽,见她神色坦然,并非故作姿态,这才倾身道:“小薄啊,我虽是第二次见你,却觉你与别的小姑娘大不相同,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侯爷举荐你来,是当真要令你一展所长?你也不怕苦累?”
薄若幽自然点头应下,“我知大人在忌惮什么,不过大人不必多想。”顿了顿,薄若幽干脆的道:“侯爷之所以举荐我,是因此番南下,我验尸助侯爷破了两宗案子,因此得了侯爷赏识,侯爷惜才,才破例举荐女子,我与侯爷相识不过两月。”
孙钊听的一愣,霍危楼南下办什么案子,他身为朝官再清楚不过了,原来薄若幽是霍危楼在南边捡到的仵作,极是相识两月,那还真是没有他想的那般复杂。
孙钊心底顿时微松,他为京兆尹多年,当然不止会猜度上峰的心思,既是薄若幽替霍危楼办好了差事得了他的赏识,那她必有真材实料,若当真能为官府所用自是百利无一害。
他赶忙问道:“侯爷南下的两宗案子皆是经由你手?”
孙钊为京兆府主官,又得过霍危楼的讚许,她对他可不必隐瞒,于是道:“是,我此前在青州府衙帮忙,侯爷到安庆侯府之时,正是我在验尸。”
孙钊又问:“那另外一桩案子呢?莫非侯爷带你去了洛州?”
薄若幽颔首,孙钊这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薄若幽的眼神都变了……
很快,他又倾身,且压低了声音问:“所以,安庆侯府当真藏了一个双生女儿?洛州那案子,太常寺的王青甫当真是十年前的元凶?”
孙钊一副探听秘闻的模样令薄若幽有些好笑,她点了点头。
孙钊一脸得了肯定答案的满足,“原来都是真的,你是不知,侯爷南下办的这两宗,引的朝堂之上颇多动荡,一个本是二皇子妃,一个牵涉朝中几位四品大员,消息传回京中,大家都隻敢在私底下议论,如今也没个定论,却不想你便是案子经办之人。”
孙钊到了此刻,才觉霍危楼不是给他塞了烫手山芋,而是给他举荐了个宝贝,他眸色一正道:“你既能助侯爷破了那两案,想来定是有大才的,且你自己说的不必拿你当女子体恤,那我可就要令你办差了。”
薄若幽要的便是这般,“大人隻管吩咐便是。”
孙昭便道:“你适才进来之时应当看见了,吴襄今日不在,衙差也少了一半。”
薄若幽点头,孙昭眼底生出几分沉色,面上多了些京兆尹的威势来,“昨天晚上又死了人,你来之前有人报官,吴襄刚带着人出去没多久。”
薄若幽听的面色微变,“又死了人?”
“不错,且死者同为女子。”孙钊叹了口气,“还不知是哪般境况,只是近来发现好几具女尸了,这不是好兆头,这才刚出正月,天子脚下若一月内生出数宗命案,我这头上乌纱便要先摘下来放一放了。”
京畿吏治为重中之重,任何风吹草动,一不小心就要传入宫中,京城内闹了乱子,第一个要问罪的便是孙钊,他自然觉得压力极大。
薄若幽站起身来,“既是刚走不久,那劳烦大人派个人送民女去案发之地,民女也想去看看,若案发之地留有证据,案子便可短日告破。”
此前孙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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