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凶手是否为宋媚娘?”霍危楼并不因她此般神色而恼怒,相反,他更平声静气了。
柳慧娘摇了摇头,面露不屑之色,仿佛此刻仍然在嘲弄宋媚娘,“谁知道呢?她不受老爷宠爱,或许起了杀心呢?民女不敢胡言,且看侯爷和诸位官大人如何查探了。”
路柯见她此状都有些看不下去,仿佛笃定了他们无法破局。
霍危楼凤眸微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这时,薄若幽凉声道:“那天夜里,你看着李玉昶一步步走向船舷,又一步步的落入江中,亦是此等神情吗?”
柳慧娘看向薄若幽,她仍然是那副笃定神色,“姑娘在说什么?老爷死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众人都以为你在房内唱戏。”薄若幽顺她之语道,可她忽然话锋一转,“可如果,在你房内唱戏之人根本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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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株媚12
薄若幽此言一出, 众人神色皆变。
霍危楼本在沉思着什么,听到此言,不由抬眸看她, 而站在堂中的柳慧娘面上笃定神色一滞,有些惊诧的看着薄若幽, 然而很快, 她眉头扬起, 气定神闲的笑了笑道:“姑娘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当夜民女始终在屋内并未出去过,不是民女唱还能是谁唱?”
柳慧娘面上带着淡淡薄笑, 仍是未有分毫畏怕, 薄若幽便道,“昨夜的话本,可是你在西侧楼台所烧?”
柳慧娘笑意微滞, 这才明白为何昨夜他们知道了陈翰墨,又知道她会写故事, 她笑了下, “话本?民女烧话本做什么呢?”
柳慧娘明摆着油盐不进,薄若幽有些唏嘘的道:“因那话本上最后一个故事为你所续, 你想烧掉此物,又想着到底是陈翰墨的本子, 便选了李玉昶坠江之地去烧,你不是在祭拜李玉昶, 你是想烧给陈翰墨告诉他你替他报仇了。”
柳慧娘眨了眨眼, “姑娘也这样会讲故事吗?民女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薄若幽有些作难,隻觉一时拿柳慧娘没法子,李玉昶死了, 尸身之上未留下任何凶手的证据,而柳慧娘与宋媚娘二人皆是心志坚毅,并非轻易招认之辈。
“在你房内的当是宋媚娘,她替你唱戏,让众人以为是你,而你,多半与李玉昶有约,他自己先去了西侧楼台,而你,则在之后跟了过去,宋媚娘与卢青约在子时,你便与李玉昶相约在子时之前,如此,卢青还可为宋媚娘作证。”
薄若幽适才许久未曾言语,便是在理此间可能,宋媚娘装病是为掩人耳目,可她与李玉昶如今并不亲近,大晚上二人相约至楼台,倒不比与柳慧娘来的郎情妾意,且柳慧娘本就先与他饮酒说戏,正是引的李玉昶兴致大起之时,因此去楼台的自该是柳慧娘最佳,而她与宋媚娘交恶人人皆知,宋媚娘又坠江生了重病,谁能想到会是宋媚娘在替她唱戏?
柳慧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姑娘好巧妙的心思啊,若真是如此,当真是个天衣无缝之局,只是宋媚娘她如今还唱的出来吗?她若唱的出,又何至于一再被我压下去?”
柳慧娘面露得色,霍危楼摩挲着指节上的黑玉扳指道:“卢青已说过,宋媚娘嗓子倒了并非是真,而你是宋媚娘一手教出来的,你二人唱腔之上本就有相似之处,且戏腔大都清丽明亮,莫说是外人,便是你们戏班内的人只怕都难以分辨。”
柳慧娘秀眉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卢青露了破绽,却仍是四平八稳之相,“这些不过是侯爷和这位姑娘的臆想罢了,无凭无据的,这些话便是说给宋媚娘,只怕宋媚娘也不会应下,她病的都快死了,替民女唱戏?当真是匪夷所思。”
霍危楼眸色寒峻,“本朝讲求原情定罪,虽无铁证,可如今李玉昶死的古怪,而你二人诡异行径颇多,又最有害人的可能,府衙自有缉拿审问之权,你们皆是弱女子,难道想进监牢走一遭尝尝受刑的滋味?”
此言令柳慧娘神色一滞,霍危楼又道:“此事非你一人而为,你可不认,可宋媚娘却不似你这般身无挂碍,她为何对李玉昶起了杀心你当知晓,那你也应该明白她之软肋在何处。”
柳慧娘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眼底生出一丝权衡,敛下眸子道:“民女不知她是否想害老爷,民女只知道民女自己不曾做过害人之事。”
霍危楼盯了她片刻,柳慧娘不敢与之对视,却也不曾露怯,很快,霍危楼令她退下。
看着柳慧娘的背影消失,薄若幽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若一门心思想着为陈翰墨报仇,到了如今,便是真的心无挂碍了,这样的人也无弱点可寻。”
霍危楼却并不着急,“她无弱点可寻,宋媚娘却不是。”
路柯闻言上前来,“侯爷,是否要用些手段?”
薄若幽闻言忙看向霍危楼,绣衣使的手段,便是坊间也有所耳闻,若霍危楼愿意,莫说宋媚娘了,便是柳慧娘也经不起磋磨。
霍危楼淡淡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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