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安立刻道:“此事和云霓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郑文安说着,眼眶通红,不知是念起旧事心中愧疚,还是想到了侯府荣华不保心底苦痛,“当年的事,只有我们长辈们知道,她是什么都不知的,一定是凶手要害她……”
到了此时,郑文安终于不再嘴硬,几乎是默认了霍危楼适才所言,“求侯爷立刻派人搜寻,莫要让她也遇害,此事和她无关,我……我也不想看到府内再死人了。”
郑文安语声低哑,神色悲恸,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霍危楼见他当真不知内情,眉头一簇,“派人去搜傻姑住处,傻姑下午亦失了踪迹,她亦要追查,郑云霓……”
霍危楼正吩咐着绣衣使,可眼风却扫见了一直跪在地上的话意,在他说傻姑亦不见了之后,他看到画意明显的神色一变,霍危楼目光看向画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画意整个人抖个不停,她唇角几动,却似乎藏着极大的秘密不敢说出来,郑文容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想看你家大小姐出事吗?”
画意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哭着道:“奴婢……奴婢以为,若有人要害大小姐,或许是傻姑……是傻姑要报復大小姐……”
傻姑要报復大小姐?
郑文容惊讶道:“为何是傻姑?傻姑是捡回来的孩子,虽然阴差阳错得了大嫂的怜惜,却总不至于她是被藏起来的人……”
薄若幽闻言也眉头一皱,傻姑的身世老夫人调查过,若傻姑是当年的孩子,又怎会将她留在府里?且她腿伤为真,不可能行凶,而大夫人之所以将她捡回来,也不过是心底记着自己有一双女儿,将她当做了另外一个孩子罢了。
还有傻姑落入井中,却奇迹般活下来,而那井边梅树上的痕迹,也表明有人时常以绳索上下,绳索需要绑在树上,若人在井下,井上的绳索是谁绑的?而若人下了井中,绑在树上的绳索又是谁收走?思来想去,只有傻姑有这个可能,她以帮大夫人折梅为理由,时常出入梅林也不必遭人怀疑,更甚者,昨夜也是她出现引的绣衣使注意,从而帮凶手逃脱。
画意哭着摇头:“不是的……是因为……因为两年前傻姑掉下枯井,是……是大小姐将傻姑推下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皆变,画意被逼问之下道出了主子的秘密,害怕至极,跪趴在地上道:“奴婢没有说谎,傻姑不知为何得大夫人喜爱,大小姐心底不喜,那次……那次傻姑正好来梅林折梅,大小姐生了狠心,将她推了下去,奴婢彼时跟在小姐身边,此事……此事只有奴婢和小姐二人知道。”
一口气说完此话,画意人已怕的瘫软在地,此言道出,以后她再不可能被留在侯府大小姐身边伺候了。
薄若幽心底一阵恶寒,傻姑貌丑呆傻,在府中除了大夫人偶尔怜爱,几乎艰难求存,若大夫人未患病也就罢了,她疯病难愈,她之顾惜,未给傻姑带去多少好处,还可能为她招致祸端,不仅下人们因此欺负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大小姐,也竟对她生了杀心。
春桃此前隻说傻姑掉落枯井,薄若幽想当然的觉得是傻姑笨手笨脚导致,却没想过她也是被人谋害,而郑云霓,只是因为大夫人对傻姑颇多顾惜便要害死她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云霓怎可能对一贱婢动手?”
到了此时,郑文安还在维护郑云霓,郑云霓是要嫁给二殿下之人,自小便被众星捧月,哪怕如今东窗事发,这门婚事成了未知之数,郑文安亦坚持对郑云霓回护到底。
画意哭着摇头,“奴婢不曾说谎,奴婢也是为了救大小姐,当时出事之时,傻姑看到了大小姐,后来被救上来,大小姐还当她要指认,可她却好似忘记了那件事,大小姐才放下心来,却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忘记了,若忽而生了报復之心,也并非没有可能。”
“大小姐身份尊贵,若说谁会害大小姐,奴婢只能想到傻姑,或者……或者是那凶手……”
薄若幽眉头微皱,傻姑并非忘记,而是不敢,她地位卑贱,怎敢指认大小姐行凶?便是指认出口,最终遭殃的也是她自己罢了。
傻姑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和郑云霓有这样一段恩怨,的确颇为危险,霍危楼招手令贺成近前,“将祠堂的衙差撤回来,从郑云霓的傻姑住处朝外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边角人迹罕至之处。”
贺成连声应下,如今案子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侯府陈年旧事被揭发,贺成也颇有些六神无主,然而霍危楼坐镇于此,他自当做好马前卒。
薄若幽见贺成吩咐衙差,便上前对霍危楼道,“侯爷,民女也想再去傻姑住处看看。”
她意在自己跟着衙差去便可,谁料霍危楼看她一眼,“随本侯同去。”
此时再多疑窦都不必赘问,郑云霓自己离开院子,傻姑也消失不见,而那身世坎坷却心狠手辣的凶手更藏于府内某处,寒夜漆黑,霍危楼亦不愿看到侯府再死一人。
霍危楼既要自己亲自前去,薄若幽定然跟从,他又吩咐了绣衣使戒严枯井处,而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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