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又带着笑意,这种说话方式太容易给人心理暗示了,以至于本奇“不”字都说不出口,好像说了“不”,就意味着他没本事搞到消息帮忙似的。
这种认怂的事是他吉姆?本奇能干出来的?
但他又不想答应得那么轻易,于是说:“确实不是难事,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实习生说:“一个大新闻?”
本奇在心裏嗤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不太理解什么叫大新闻啊小朋友,再说了,你知道我在蜂窝网工作吗?蜂窝网,一个就算站出来说顾律师潜规则实习生都不会引起多少关注的网站,得什么样的事才能成为大新闻你有数么?”
“什么样的,举个例子?”
“呵。”本奇冷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更讥讽的是,他一时间居然想不出来有什么新闻能拯救冷成冰渣的蜂窝网,编都编不出来。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赫西,蓦地想起这位小助理天天念叨的爆炸案,顺口说了几个异想天开的:“谁知道呢,比如你们梅兹大学前院长从墓裏诈尸?比如什么惊天大财团倒臺?比如星际海盗搞到了无量反物质弹,并朝我们扔了一颗过来?”
“这样啊。”那位实习生居然真琢磨了一下,说:“行吧。”
本奇:“……”
行个屁!给你点个火,你还真窜上天了。
他没好气道:“噢——那我就等你的大——新——闻。搞不到的话记得跟你们顾律师说,他欠我一个人情。”
前半句纯属嘲讽,后半句才是真。
“看在大新闻的份上,老照片介意分享一下吗?”
本奇:“……”
得,这倒楣实习生压根儿听不出嘲讽。
他翻了个白眼,破罐子破摔:“不介意,你要哪些?哪一年的?我过会儿上楼打包发给你。”
“全部。”
“……”
本奇一口啤酒噎在喉咙裏。
花园餐厅裏,慵懒的音乐漫腔漫调。
燕绥之切断了通讯,手指摩挲着酒杯细长的腿。
他敛目颔首的时候,五官轮廓在餐厅灯光下会显出一层温润的光泽,再加上嘴角尚未收起的斯文笑意,整个人都会显得很温和。温和到……没什么人能看出他心情不怎么样。
但他确实很不高兴。
因为有人对顾晏不怀好意。
啪——
桌面突然轻响了两下。
燕绥之回过神来,发现顾晏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正站在他旁边,垂着目光,两根瘦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桌沿。
显然,刚才那两下就是他敲来引燕绥之注意的。
“回魂了?”
燕绥之朝餐盘扫了一眼:“你吃完了?现在回房间么?”
“不是。”顾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拇指,“沾了点甜酒,去洗个手。”
他说着,手又插回西裤口袋裏,弯腰在燕绥之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低声道:“顺便交个赌金。”
“谁定的赌金是这个?”燕绥之问。
顾晏:“我定的。”
“刚刚只是一半。”他又在燕绥之嘴唇上啄了一下,直到看见燕绥之嘴角的笑意真正生动起来,才道:“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被你亲忘了。”燕大教授从容不迫,随手甩锅。
顾晏:“……”
……
傍晚时候,暴风雨终于有了要歇的架势,悍金花园酒店和警署再没有新的理由留人,客人们趁着雨势减小陆续离开。留在酒店的警长及警员黑沉沉地站了一片,目送众人离开。
燕绥之从后视镜裏看了一眼,肖警长的目光朝着曼森和乔两家豪车的方向,说不上来是意味深长还是憋闷不已。
因为姐姐尤妮丝的嘱託,乔这次没有回天琴星,而是先去酒店跟姐姐悄悄见个面,顺便暗中瞄一眼老狐狸的情况,再就近找个住处落脚。
而曼森兄弟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回总部主宅,同样留在了德卡马。
暴风雨结束后,天气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变得晴朗,依然一片阴沉,像是含了太多的雨水还没落完。
在返回住处的飞梭车上,燕绥之收到了吉姆?本奇发来的照片。
他看着那个惊人的数量,忍不住说:“感谢现代科技,否则这些照片能把我后半生都搭进去。”
当天夜裏,他跟顾晏两个就靠在客厅沙发上,一人架着一副护目眼镜,看完了将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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