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不少芦苇杆的小旗子,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有名的店铺,到时候可以安插在坊内,甚至连着河流都是可以移动放置的。
北阙的几个小孩经常拿这个玩具练手,就是怕他们整天在外面玩迷路了,张一带着他们时常摆弄这些,便也能鸡哥三三两两,这要是丢了,还能自己摸回来,别看这几个小孩年级小,但已经对洛阳的路便熟记于心。
“但是摆的乱七八糟的,对的没几个。”陈菲菲把小旗子都搂到一边的盒子里,小声说道,“我瞧着郡主还挺好说话的,不似外面穿的那般胡作非为。”
沐钰儿叹气,只是低声说道:“外人不过是断章取义,谁能真的知晓东宫的难处。”
东宫之难,要不就是殿下这样的极致的沉默,闭门不出,要不就是郡主的嚣张,人尽皆知,总的不过是想求得一线平安罢了。
“哎,郡主这里排的都是对的。”陈菲菲指着南市到上林坊附近的十几个大小访市,“看来郡主在这一带玩得很频繁,路段颇为熟悉的。”
沐钰儿的目光在东北角的一块一扫而过。
确实整整齐齐,一个也没出错,连着那些店面都是对的,不由有些惊讶。
洛阳共有坊间一百零八,大大小小各有不同,且不少坊名名字相似,记错是常有的事情。
张一凑过来笑说道:“这里有一个南市还有一个北市,中间还有一条洛河,承福、玉鸡、铜鸵,和上林都是大坊,番人众多,平日里就很热闹,曲园也在附近,安从、慧慈里面到时游玩的地方,可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郡主殿下一看就是爱玩的人,时常在这里跑也是常事,所以记得牢一些。”
沐钰儿的目光在那条蜿蜒的洛水上扫过,眉心微动。
陈菲菲把最后一个棋子放回盒子里,抬眸去看沐钰儿,冷不丁问道:“你俞郡主,关系如何?”
—— ——
“我和小钰儿啊……”安乐郡主把手中的书放在一侧,故作大人模样地撑着下巴,小脑袋晃了晃,可眼睛却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唐不言,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
“好不好与你何干啊,你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她话锋一转,讥讽道。
唐不言并未被激怒,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眉目清冷。
“北阙确实是陛下心腹,张柏刀有从龙之功,且这些年尽心竭力韦陛下办事,这才让陛下倚重。”唐不言听出她的意图,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但她不是。”
安乐郡主只是笑了笑,随口说道:“她救了我,我喜欢她不行吗?哪有这么多拐弯抹角。”
唐不言抬眸,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冷沁沁的。
“你自然可以,但安乐郡主不行。”他把那层模糊的纱布冷静又无情地扯了下来。
安乐郡主眨了眨眼,冷不丁凑过去,像一只得寸进尺的小豹子,见了人便是龇了龇牙,露出张牙舞爪的威胁模样。
“她都没说话,你是为什么替她说话。”她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反问道,“我与她在一起,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这话您对裴眠说过吗?”唐不言冷不丁问道。
安乐郡主眸光微动,随后轻笑一声:“没有。”
唐不言轻笑一声,眸光冷淡,似能看透人心:“裴眠不算郡主的好友吗?”
安乐郡主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着一盒珍珠,手指自珍珠堆中插入,又缓缓抬起,美丽的珠子发出叮咚脆响。
那些珍珠个个如拇指大小,晶莹玉润,微光闪烁。
外人眼中珍贵无比的东海玉珠不过是郡主无聊打趣的玩具。
美丽却又脆弱。
郡主也许会在某个时刻喜欢这盒耀眼的珍珠,可眨眼间就不会再喜欢,甚至弃之如敝屐。
“算啊。”安乐郡主把那盒珍珠随意弄乱,又慢条斯理一个个归整着,直到表面相差不大,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所以我去裴家悼念了啊。”
那日安乐郡主补送了丧仪给足了裴家的面子。
一个裴家,先后有了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的悼念,昨日陛下还让裴家那个大郎君入洛阳,想来是打算留在洛阳授官了。
“就算郡主送她这一盒珍珠一般。”唐不言低声闻道。
“是啊。”安乐郡主端着茶抿了一口气,“裴眠真是顶顶好脾气的小娘子呢,真是可惜了。”
她说着哀悼,脸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哀伤,一时间不知道哀叹这盒无价之宝的珍珠,还是温柔可爱的好友。
唐不言盯着那盒珍珠失神片刻。
“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安乐郡主不悦说道,“你还来说这些做什么。”
唐不言收回眸光,淡淡说道:“许是还有些问题一直令微臣百思不得其解。”
安乐郡主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熊问道:“说来听听,还有什么是我们唐三郎都不理解的,让我也来乐一下。”
唐不言眉眼半阖,一本正经问道:“郡主那日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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