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实权官职,辅佐尚书处理吏部大事,管理官吏的升降、调动、考课等事宜。
唐不言薄凉笑了笑:“若是寻常人来说自然是高的,贯家不过是一介寒门能走到这个位置,是贯白争气,举全家之力,加上一点运气,这才能站稳这个位置。”
沐钰儿拧眉听着。
“当上吏部侍郎时已经五十五岁了,因为五年前陛下迎回太子,册立东宫的日子,当年陛下提拔了一批寒门,贯家正是其中一个,若是明年没有得到陛下的夺情,就该致仕了。”唐不言虽不在洛阳,却对洛阳的官场了如指掌。
沐钰儿若有所思:“陛下怕东宫册立,你们……咳咳,就一些世家不安分,所以才故意提拔了大批寒门,而贯家得了这个运气,但这个运气现在看来也止步于此,是这个意思吗?”
唐不言镇定点头。
“所以他打算用自己的女儿博一下东宫的位置。”沐钰儿的声音微微压低,龇了龇牙,“那现在不是失败了。”
两人说话间,背后传来脚步声,沐钰儿立刻闭上嘴,转身去看,却惊讶地发现是吏部侍郎贯白亲自来的。
“原来是唐少卿来了。”贯白上前,丝毫没有顾忌唐不言的职位还比他低一些,态度颇有熟稔地说道,“可是为我那刘六娘来的。”
唐不言点头:“正是如此,望府尹已经把此事交付给我们了。”
贯白这才发现一侧的沐钰儿,脸上笑意微微敛起,对着沐钰儿点了点头:“您就是北阙司长沐钰儿。”
沐钰儿叉手行礼:“见过贯侍郎。”
“进来吧。”贯白很快就收回视线,“今日府中繁忙,怕是没有太多时间耗在此事上。”
“自然不敢耽误六娘子的事情,只是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京兆府,也该查个明白给两家和望府尹一个交代。”
贯白脸色微微僵硬,却没有在说话,只是带着两人朝着一处雅厅走去。
“不知两位要问什么?”他端着茶盏,垂眸问道。
唐不言坐在一侧看了一眼沐钰儿。
沐钰儿掏出笔纸,一板一眼问道:“那日六娘子身边的丫鬟还在吗?”
贯白眉心紧皱:“已经逐出府邸了。”
沐钰儿眉心一扬:“为何赶走?”
“她们连我儿都保护不了,没打死她们已经是给我女儿积福了,还留着她们做什么。”贯白声音微微抬高,不悦质问道。
沐钰儿拧眉,神色凝重在纸上画了一个圈:“那可有画像?”
“没有。”贯白口气僵硬反驳着。
沐钰儿摸了摸鼻息,直接问道:“不知是谁跟六娘子说她必定会被选为绍王妃。”
贯白脸色一沉。
“此事至关重要。”唐不言赶在他发火前,把茶盏轻轻磕在茶几上,淡淡说道,“六娘子因为此事和余家娘子发生争执,甚至还和郡主发生争执,闹出一点风波,绍王选妃之事如今还在海选名额,六娘子如此被人蛊惑差点酿下大错,自然也要询问清楚此事。”
唐不言软硬兼施,堵得贯白脸色青白交加。
“不,不知道。”贯白低声说道,“许是她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也说不定。”
沐钰儿立马去瞧唐不言。
——他撒谎。
“原来如此。”唐不愿叹气,“当日宴会前绍王见过几个小娘子,想来也是有些计较的,那人如此歹毒传出这样的流言,简直是对六娘子名声不利。”
贯白脸色僵硬。
“贯侍郎还是好生查一下,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免得闹大之后,陛下怪罪。”唐不言手指轻轻点了点乌木茶几,意味深长说道,“你也是知道陛下脾气的,有些东西碰不得。”
“是,是,一定去查。”贯白握紧拳头,低声说道。
“继续问吧。”唐不言扭头,含笑去看沐钰儿。
沐钰儿嗯了一声,继续一板一眼问道:“贯娘子可有交恶的人。”
“没有。”
“贯娘子和裴三娘关系如何?”
“不知。”
“贯娘子和苗大娘子、俞六娘和五大娘子呢?”
“都没有联系过。”
沐钰儿拧眉:“当时陪大娘子赴宴的人都赶出府了?”
贯白硬邦邦点头。
沐钰儿拧眉,去看唐不言说道:“只能去找那些人问一下当日宴会上的事情,贯娘子和裴三娘没有联系,却跟着三娘去那个阁楼。实在有些奇怪。”
贯白惊讶说道:“所以六娘是被裴家的害死的。”
“不是。”唐不言短促有力地打断他的话,那双眼珠子冷沁沁的,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内心,“裴三娘也是受害者。”
贯白被那一眼看的心中一惊,心中升起那些阴暗想法也瞬间被打压下去。
“某是为了侍郎好。”唐不言起身,捋了捋袖子意味深长说道。
两人很快就出了贯家,沐钰儿坐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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