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阳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那日就是他组局比赛,这才能成如此盛况,娘子郎君络绎不绝地涌上去。
沐钰儿恍然大悟,真心实意说道:“怪不得这么热闹。”
“说起来郡主的那个院子僻静的地方可真不多,你当时都去哪里玩了。”沐钰儿撑着下巴问道。
“就花园东面那一侧。”吴嫣儿说,“没走太远,院子太大怕迷路。”
“安乐郡主的花园确实很大,分区也多,就是人都太多了,我之前看那个竹林很不错,也很僻静,就是人有点少。”沐钰儿笑说着。
吴嫣儿摸索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顿,笑问道:“司长什么时候去的?”
沐钰儿笑眯眯说道:“就午时前后,我哪记得。”
吴嫣儿颔首:“那个时候都在游湖呢,想来是没空的。”
“行了,那我没问题了。”沐钰儿心思微动,扭头去看唐不言,“少卿还有问题吗?”
唐不言摇了摇头。
沐钰儿便起身说道:“那今日就叨扰了。”
吴嫣儿起身:“不敢,今日若是有帮到两位才好。”
沐钰儿背着手,咧出笑来:“有,有超级大的帮助呢。”
吴嫣儿眼波微动,颔首说道:“这就好。”
—— ——
马车内,沐钰儿很快就掏出一张张纸,一个个看了过去。
唐不言安静地看着她在纸上涂涂改改,直到一炷香后,沐钰儿才抬起头来。
“珍珠阁的仆人竟然只看到过四次吴嫣儿。”沐钰儿把涂涂改改的纸张递了过去,“一次是吴嫣儿去后院见绍王的时候,进出两次,一次是贯韵香死后,众人回内院的时候,进出两次,还有两次一次是午时后,她独自一人在湖边散步,位置在中段,还有一次是在靠近内院的小珍奇院里坐着,在午时前。”
唐不言看着那张龙飞凤舞的时间表,皱了皱眉:“院中仆人这么多,不该只看到四次。”
“对,我还看了苗玉莲的,苗玉莲有十来次,贯韵香更不用说,出事前,一直在仆人的视线中,俞寒也是,倒是裴眠,次数也不多,但也有六次,仆人们谁也没看到裴眠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出去的。”
“郡主殿下办宴连着金吾卫都来了,仆人更多,所以贯韵香,俞寒和苗玉莲是正常情况。”唐不言卷着一角,分析道,“倒是裴眠和吴嫣儿明显是在……”
“避着人!”沐钰儿断然说道。
唐不言点头。
“出来玩,为什么要避着人。”沐钰儿不解问道,“裴眠若是还有一个会情郎的理由,那吴嫣儿是为什么,难道也有心上人了。”
唐不言仔仔细细看着珍珠阁仆人和侍卫的供词,指着其中一处问道:“内院前的那个小花园很是热闹,因为里面有郡主千挑万选的异兽,她不是喜静吗?怎么会在这里?”
沐钰儿摇了摇头:“还有吴嫣儿今日的话一共和苗玉莲有两次相背,一次是那个影子上的腰坠,一个是去没去过竹林的事情。”
“所以是谁撒了谎?”唐不言把供词折起来,不解问道。
马车内沉默,
整个案子如雾里看花,朦胧处能隐约看到一篇花瓣的影子,却始终摸不到雾中的那朵花,但不论如何,裴眠是被人推下去的事情已经是清晰明了了,如今只剩下贯韵香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去哪?”沐钰儿问,“贯韵香到底是谁杀的也不知道,你说俞寒真的不知道吗?”
“按理不该。”唐不言说、意味深长说道,“珍珠阁这么大,偏一个小小的阁楼,五个绍王妃候选人都去过,实在是有些奇怪。”
“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裴眠是被那份信引诱过去的,贯韵香是跟着裴眠进去的,吴嫣儿是跟着贯韵香进去的,俞寒是和人吵架后心中不爽,苗玉莲是误打误撞。”沐钰儿掰着手指头说着,“按理说,除了裴眠是主动的,其他人都是借机的。”
“至始至终,你是不是都还没和俞寒说过话。”唐不言问。
沐钰儿点头:“俞寒当日情绪激动,后来也一直在后院,有人证,在后来殿下定案了,就一直没机会。”
唐不言敲了敲车壁:“去俞府。”
“那就现在去问问。”他说,“俞寒和安乐郡主关系不好,今日赴宴的人都知道那个小院是郡主的心头好,她心情不好怎么还会选这个地方。”
沐钰儿眼睛一亮。
“裴眠的事情已经和她无关,但贯韵香的事,她是唯一在场的人,自然要好好问问。”
—— ——
马车停在余家门口时已经过了午时,整个余家大门紧闭,沐钰儿下意识朝着余家大门看去,门口空空荡荡一片。
“这家门口就没人。”她下马车前,忍不住说道,“那为何苗家和吴家有人。”
唐不言站在马车边上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说明凶手杀裴眠时,发现有人发现了。”
沐钰儿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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