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言瞬间抬眸看她。
“哎,你瞧这里,这个屏风一侧是花枝状的,上面有细纹。”沐钰儿快走一步,指着一个屏风边上的位置,那位置很靠近那截断裂的栏杆。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小心翼翼用手指拿出细细长长的一根丝,放在帕子上,却发现和帕子的颜色惊人的相似。
“应该是从绸缎里勾出来的。”唐不言说,“绸缎很容易被划破,也很容易被勾破。”
“那今日谁穿绸缎啊。”沐钰儿摸了摸下巴。
唐不言沉默片刻后老实说道:“应该都是绸缎。”
沐钰儿语塞,和他四目相对,最后不得不点头说道:“说的也对,算了,单这个颜色较浅,等会看看今日谁的衣服穿得比较浅。”
“所以是这个人杀的贯韵香?”唐不言只好又问道。
沐钰儿把帕子塞进袖子里,摇了摇头:“我怀疑当日这间阁楼上有过至少三个人的痕迹。”
唐不言扬了扬眉。
“那个楼梯的扶手。”沐钰儿说。
“扶手?”唐不言仔细回想着,却想起刚才上来时,并没有仔细观察过,有些莫名的郝然。
沐钰儿并没有发现他的一样,只是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那个扶手很干净?”
唐不言蹙眉。
“就是干净!”沐钰儿脑袋从他背后探过来,“他的柱子并不干净,但是扶手的表面却很干净。”
“有人擦过。”唐不言拧眉。
“不知道。”沐钰儿耸了耸肩。
“还有,我从这个坐着的栏杆下摸到了一块帕子,上面有一个裴字。”沐钰儿掏出一条淡蓝色的帕子,“有人说国子监丞裴丞的小女儿裴眠在午时前来过这里,所以我怀疑是她的,现在她不见了。”
“裴眠?”唐不言惊讶说道。
沐钰儿点头,随后不解问道:“你认识?”
唐不言点头:“他的哥哥曾与我一起在西南任职,后来我提早调回洛阳,他还托我给裴家带过书信和特产。”
沐钰儿哦了一声:“那她不知道哪里去了。”
“扶手上的痕迹是她摸的嘛?”唐不言问道。
沐钰儿摇头,好一会儿才说道:“一般人身上都会带两条帕子吗?”
唐不言哑然。
这还当真是问倒他了。
“反正这个帕子还挺干净的,甚至还香香的。”沐钰儿小声说道。
“你说贯韵香摔下去的地方有问题是为什么?”唐不言只好转移话题问道。
沐钰儿伸手指了指右边的位置:“我刚才实验了一下,只有我坐在栏杆下整个人往后倒去,才能到她现在这个位置。”
唐不言听得眼皮子一跳,却又没有开口多说。
沐钰儿手指比划了一下,很快就自己靠在杠杆上打算继续示范一下。
唐不言下意识伸手把人拽回来,拖到自己身边。
沐钰儿一怔,连忙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这才止住了一脑袋撞过去的惨状,随后低头看着他紧握着手腕的手。
“这个栏杆有问题,不要靠得太近。”唐不言圈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一动,低声说道。
沐钰儿嘴里嘟囔了一句,却又让人听不清,只是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若是寻常考过去,被人翻下去,或者摔下去,人是贴着陡坡摔下去的,不会到这么远,也不会是这个姿势。”
唐不言嗯了一声。
沐钰儿犹豫一会儿,动了动手指,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随后背着手,镇定说道:“所以我在想她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不言还是嗯了一声。
气氛有些古怪的沉默。
沐钰儿走了几步,突然扭头去看唐不言,那双圆滚滚的琉璃色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唐不言,就像一只欲言又止,犹豫惊讶的小猫儿。
唐不言嘴角微微抿起,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而那把刀含在她的瞳仁中,即将要落下来。
“我觉得我们……”
“不好啦!”一个惊恐的声音瞬间打破沐钰儿的声音,两人对视的双眸立刻移开,齐齐朝着楼下看去。
小仆人连滚带爬,脸色发白。嘴里只是含糊不清地说道:“湖里……被水淹死了……”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通宵值班之后,感觉白天睡得太久,还是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
珍珠怨
湖泊
裴眠淹死了。
沐钰儿跟着领路的仆人匆匆赶去湖面靠珍珠阁那一方向的地方。
靠近湖面的地方已经被千牛卫团团围住, 领头的还是熟人陈策,那些郎君娘子远远躲在一侧看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络绎不绝, 一个个神色慌张不安。
他们远远看到沐钰儿便忍不住纷纷高声说道:“又死了一个人。”
“也是意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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