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人间险恶的模样。
“我们今日上山踏青,却不料迷失了方向,怎么也下不去。”她笑眯眯说着,刚一动手腕子就被人扯了扯。
——哦豁,带子还没解开。
她抬眸去看唐不言,唐不言却只是垂眸沉默。
沐钰儿像一只坐立难安的小猫儿,走了几步又退了几句,磨磨叽叽地继续说道:“想要讨碗饭吃。”
这垂头丧气的小表情,倒也真是委屈。
老村长蹙眉打量着面前的一伙人眸光谨慎地在最后的昆仑奴身上扫过,最后委婉说道:“村中都是老人,食物简陋,怕不合贵人的心思。”
“那烦请老丈给我指一条下山的路。”唐不言轻声细语说道。
这一群人明显以这两人为首,老丈人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郎君,郎君面容清雅,衣裳华丽,那通体的气度,一看便知并非凡人。
老村长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用拐杖捶了捶地,用一种近乎低哑的声音,轻声解释道:“并非老朽不愿,只是我们这个村子是不祥的村子,几位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实在是怕冲撞了诸位。”
老丈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陪着后背低哑破旧的屋子,死气沉沉的众人脸色,莫名听的人浑身发寒。
张一吓得立刻贴近王新,嘴里倒是有气势地嚷嚷着:“就指路而已,怎么还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晦气话。”
“实在不是老朽不愿意指路。”老丈人唉声叹气,神色真诚,“我们避世已久,早已不知下山的路。”
陈菲菲扬眉,目光自那几个年轻男子身上扫过,眉眼微斜,带出几分漫不经心地询问,却又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我瞧着这几位年轻郎君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寻常织布机可以织成地,经纬密集,花纹团簇,怎么也该是大作坊里的产物。”
阿大等人脸色微变,下意识往人群里走了几步。
“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侧的琉璃柔声附和道,话语却不甚温柔,“村子里还能自给自足不成。”
“就是就是!”张一立刻敲边鼓,装腔作势地嚣张说道,“我瞧着就是不想给我们进。”
村长身后的年轻人面色阴沉,拳头紧握,隐隐有蓄势待发的姿势。
张一挑衅完,怂得躲在王新身后。
沐钰儿扬了扬眉,故作纨绔地挥了挥手:“什么祥不祥,我们有钱,一定会给足钱银,不会贪你们便宜的。”
她眼珠一转,伸手从唐不言的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熟练地顺手捏了捏,笑意加深,随后直接扔给老丈人,嘴角一撇,十足十地纨绔子弟:“诺,钱,都给你,快给我们备饭去。”
唐不言垂眸看她。
沐钰儿挑衅地勾唇笑了笑。
唐不言见状便只是微微笑了笑。
沐钰儿无趣地撇了撇嘴。
瑾微站在两人身后,欲言又止。
——虽说荷包里只有五十两银子,但这个荷包用的是上好的蜀锦裁的,金丝蜀线绣的,一阵千金的绣娘缝的,市面上少说值一百两。
——最重要的是,郎君和司直何时关系这般好了!
沐钰儿轻慢的态度彻底把几个年轻人惹祸了,他们上前一步,挡在老村长面前,粗声粗气说道:“外人不入村,快走。”
沐钰儿冷哼一声,奴儿和程捷立马上前扮黑脸,奴儿那身高足有八尺之高,身形魁梧高大,面容漆黑威严,铜铃般的大眼睛这般一瞪,当真有点金刚怒目的架势。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村子内众人皆是惶惶之色。
就在此时,秦知宴和杨言非左右上前唱白脸,缓和气氛。
“若是当真不能住宿,送我们出山也是极好的。”
“是啊,我们并无恶意,实在是走了一夜,又累又饿又困。”
“若是想要钱财也是好说的,我们也不想令你们为难,诸位也为我们想想,可好。”
“是这个道理,你们若是有何要求,完全可以提出来。”
两人装模作样起来格外斯文有礼,咽下一唱一和,言辞恳恳,神色切切,一下子就让众人紧绷的面容微微松懈下来。
“我们都是洛阳的读书人,这几日踏青这才误入此处,断然没有要生是非的意思。”秦知宴又说。
“只是耽误一夜了,或下山或留宿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还请老丈人见谅。”杨言非也跟着说道。
两人又是一番无辜温和做派,可以说是把不谙世事,天真无暇的有钱大冤种表现的淋漓尽致。
沐钰儿作怪地悄悄捅了捅唐不言的腰眼。
唐不言叹气,握拳轻轻咳嗽一声。
“哎,三郎,三郎你是不是又不舒服啊!”沐钰儿见状,立马来了情绪,满脸担忧地伸手扶着人,焦急说道,“哎,瞧着小脸煞白的,是不是昨夜没吃饭饿的啊。”
情绪激烈,态度慌张,一番刚才的嚣张。
唐不言斜眼睨她。
沐钰儿直接把人按在自己肩上,一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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