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知宴立马眉梢高扬,大声说道:“你放屁。”
“你怎么骂人!”
“口不出恶言。”
唐不言和程捷齐声呵斥道。
秦知宴龇了龇牙,强调到:“明明是小猫儿先骂我的。”
“万一她说的是实话呢。”程捷理直气壮说道。
“儿郎何须计较外貌。”唐不言气定神闲说道。
——简直是大写的双标。
秦知宴顿时气红了脸。
沐钰儿有恃无恐地抬了抬下巴。
几人说话间,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唐不言顺势抬眸去看,脸上笑意微顿:“两位殿下来了。”
沐钰儿扭头去看,便看到为首两位殿下。
为首的太子殿下穿着浅蓝色的衣服,微胖面容一脸和气,丝毫看不出太子之威,反观与他并肩走着的千秋公主衮衣绣裳,珠围翠绕,贵气逼人,反倒是派头十足。
唐不言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两位殿下金安。”
千秋公主点头,目光落在唐不言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对着身后的唐惟清说道:“你家三郎真的是越来越俊了,若是我再年轻三十岁,说什么都是要抢来当驸马的。”
唐惟清捂嘴笑。
“满洛阳皆找不出这样才色双绝的儿郎了。”太子殿下亲自扶起唐不言,也跟着夸道,“不知三郎可有定亲?”
太子殿下刚说完,身后就冒出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女郎,正是安乐郡主。
“三郎。”她娇滴滴地喊了一句。
“安乐郡主。”唐不言眉眼低垂,淡淡行礼。
“要说我们这四个儿女,阿娘最是偏心三郎了,婚姻大事千挑万选。却也要我们三郎自己满意的。”唐惟清不轻不重说道,“急不得。”
太子殿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把快要扑倒唐不言身上的安乐郡主拉了回来。
“你是……沐钰儿。”千秋公主对眼前的小插曲充耳不闻,反而把目光落在唐不言身后的小女郎身上。
沐钰儿乖乖行了一礼。
千秋公主伸手把人带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平日里见你男子打扮,今日一见倒是一个美人儿。”
她伸手点了点她的下巴,动作极近亲昵,随后轻轻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好漂亮的珍珠头面啊。”
“是大娘子所赠。”沐钰儿老实交代。
“大娘子不是不喜欢珍珠吗?哪来的珍珠头面。”身后的安乐郡主不解问道。
唐惟清眉心微动,却也没说话,只是笑说打着圆场:“哪有人会不喜欢珍珠,只是我一个俗人,更喜欢金玉罢了,珍珠头面是年轻小娘子才喜欢的东西,这才想着给钰儿带呢。”
“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吧。”她先一步岔开话题,笑说着。
“确实很合适她。”千秋公主夸道,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笑容微微失神,显出几分落寞来,“看着她的样子,竟让我恍惚想起一个故人,真是的年纪大了啊。”
太子殿下沉默地看着她,最后轻声叹了一口气:“进去吧。”
唐惟清眉心微动,难得没有接话,几个小辈便更不知所云,只跟着沉默。
沐钰儿一头雾水地听着,但也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到最后就是跟在众人身后走着。
“你是北阙的司直。”
她拎着裙子小心走着,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沐钰儿扭头去看,第一眼就看到一双无神的眼睛,不由歪了歪头:“你是?”
“在下户部巡官灿珍杨。”那人长得不算年轻,目测也有三十出头,但肤色白皙,身形高挑,斯文俊秀,温文尔雅的模样。
沐钰儿听着这个名字,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灿珍杨明明眼盲,却好似能准确察觉到她的心绪,笑说道:“前几日司直有幸光顾某的平潭海戏班,您还有印象吗?”
沐钰儿焕然大悟,惊讶地看着面前之人:“你就是那个制作木偶活灵活现,宛若真人的户部巡官。”
灿珍杨闻言,便笑了起来,眼尾上的皱纹微微皱起,却显出几分温和来:“雕虫小艺而已,区区手艺竟然还入了司直的耳。”
沐钰儿忍不住打量着面前之人,尤其在他的眼睛上停留片刻。
“司直在看什么?”灿珍杨好脾气问道。
“你……”她犹豫一会儿,便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我失礼了。”
灿珍杨走了几步,随后又问道:“司直是好奇某不是眼盲吗,怎么会雕刻?”
沐钰儿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连连摇头,头顶的珍珠链子发出轻微的动静声。
灿珍杨笑了笑:“不碍事,只是雕刻之事,眼睛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手,是心,我虽眼盲,却有一颗跳动的心,木偶若是只用眼睛看便只是木偶,成不了司直口中活灵活现的人偶。”
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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