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他脖颈处的位置,左右各自比划了一刀:“这两处下刀,之后交汇在胸口正中位置,最后向肚脐做纵切。”
老李很快就划出一个样子:“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缝合容易,而且能完全观察到身体里面所有器官,加上这几人脖颈处有伤口,可以更好的观察。”陈菲菲倒是事无巨细地解释着。
她边说,手中那把薄薄的刀便干净利索地划下,一股难闻的味道便瞬间弥了出来。
小张脸色微变,本想强忍着站在这里,直到那刀刃顺着胸口直直落下,最后划到圆鼓鼓的肚子时,一股浓郁的恶臭似在泥水中发酵的味道彻底涌了出来。
别说小张,就连秦知宴也脸色大变,随后齐齐冲出去吐了。
陈安生强忍着恶心,只是还没看的仔细就被人捂住眼睛,顺势推了出去。
秦知宴猝不及防接住小孩,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无言,随后默契地站在门口,不肯再进去。
陈菲菲倒是冷静,把舌头底下的薄荷含片咬了一块,直接吞下去,这才压下这股恶心的味道。
“内脏全都破了。”老张打了一个寒颤,心中闪过一丝恐惧,“这不是溺水的人会有的东西。”
仵作验错尸,轻者停职,重者斩首。
小孩肚子里的黑水顺着两人白色的衣服低落在地上。
“舀一勺放在边上备用。”陈菲菲低声说道。
老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汤勺,满满上一勺,甚至还用手掌晃了晃,仔细闻着那味道。
门口果不其然传来三声起此彼伏的呕吐声。
“不是酒,应该就是普通的水灌在肚子上发酵了,所以味道很奇怪。”老李谨慎说道。
陈菲菲嗯了一声。
“肚子里的水要排干净吗?”
“要。”陈菲菲说,“小心别碰到内脏,钰儿,帮我那个木盆来。”
沐钰儿嗯了一声,很快就掏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干净木盆,两人很快一人一边,用勺子把里面的黑水全都弄干。
老西看着里面的器官,倒吸一口气:“连脾脏都破了,这,这小孩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啊。”门口传来秦知宴虚弱的声音。
他扶着门框,只露出一只耳朵,眼珠子也不敢看过来,只是发出询问的气音。
“就是他生前被人大量灌水,肚子撑破之后祸及其他器官,导致所有器官生前都有损害,甚至还翻涌把食道都灼伤了。”陈菲菲看着小孩的食道,冷淡说道,“胃和肠道里已经没有任何吃食了,消化完这些东西至少需要三个时辰。”
“什么意思?”老李不解问道,“就是他是三个时辰前死的,尸体是在卯时过半时,被起床的百姓陆续被发现的,往前推三个时辰,难道是昨夜子时左右死的。”
“是他最后一段饭到现在死前,至少隔了三个时辰,他是什么是吃的饭?”陈菲菲问道。
老李往前翻了翻本子,最后说道:“这位小孩的丫鬟交代,他是酉时过半在一处酒楼中吃完东西,然后小郎君闹着要去放河灯,然后被突然涌过来的人群挤散之后就发现丢了,之后是立刻报了案。”
沐钰儿快速说道:“那人就是子时到卯时之间死的。”
“不是昨天晚上死的!”秦知宴忍不住探出半张脸,惊讶问道,“你们昨夜是什么时候救出小昭的,难道是在子时?”
陈安生半个身子扒拉在秦知宴后面,小声说道:“不是,是亥时还差一炷香,我记得清楚,亥时是第二轮花船游行,提早一炷香的时候,乐呼街路上的戏班子都配合花船上的锣鼓开始敲锣相应,所以我当时喊救命,也没有人察觉不对。”
“凶手发现事情暴露后,竟然还留着这几个小孩。”秦知宴忍不住说道,“这不合逻辑啊。”
能走上人口贩子这条路的,就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很多时候,哪怕是有事发的可能,他们不是铤而走险,打算硬碰硬,要不就是直接把所有货物都杀了,等着下一批,而往往后面一种办法更加方便,也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京兆府也连同各衙司打击过很多这样的人口贩子,对这些人的凶残天性也算了解一二。
“因为这些人可能不是用来拐卖的。”沐钰儿解释着,脑海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对了,这几个人的名字,生辰八字这些信息有吗?”
小李的声音从另一门边,虚弱传来:“有有。”
他自怀中取出一张纸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
沐钰儿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随后掐指算了算,嘴里念念有词。
“你们北阙司直还会算命。”秦知宴惊讶问道。
陈安生得意点头:“那是,我家老大什么都会,你要是去南市算命报上紫微真人的名字,给你打折。”
秦知宴立刻竖起大拇指:“北阙业务还挺广。”
“这五个小号,包括小昭都是水命。”沐钰儿冷不丁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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