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公道。”
“可是凶手若真的是萧家人脱逃出来报仇的,那,那律法根本就没有保护他,惩其未犯,防其未然,但是现在两者都没做到。”瑾微嘴角紧抿,梗着脖子说道,“他怎么可以让如此杀害自己家人的仇人还这么活在世上。”
唐不言长睫微动,冰白的面容被烛火一罩,显出几分冷心冷情的淡漠来:“徒法不足以自行,徒善不足以为政,萧家人若是真的承受了巨大的冤屈,那几个凶手更该被暴露于青天白日,施以极刑,告诫后人,销恶于未萌,弥祸于未形。”
“那,那若是抓不到他们的错处呢。”瑾微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微微压低。
“这么久的事情,他们若是不肯认呢,陛下大兴佛家,若是有心高举轻放呢,仆小时候跟着三郎一起读书时,先生说过,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现在不就是如此,行恶者无事,可怜着亲举镰刀,再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就是,就是生气。”
瑾微小脸紧绷,愤愤说道。
唐不言眸光微动,落在一处的阴影处,声音沉沉:“侠以武犯禁并非放在洛阳街坊内,更是应该落在每一处行事上,你报了私仇,那下次也会有其他人来为这些人行正义之事,世世代代,纠缠不休,何苦搭上一代又一代的前途。”
瑾微睨了一眼三郎,还是忍不住嘟囔着:“可若非这次这个后人放下这么大的错,谁能知道这些事情,那些坏人还活得如此潇洒,谁看了不气。”
唐不言沉默,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确实是为官之祸,官不为民伸冤,宛若绳绕脖颈,不亚于自寻死路,此事是当年的京兆府失信于天下,愧对于百姓,是为大过。”
瑾微也紧跟着愁眉苦脸叹气,但甚至自家三郎最是严谨的性子,还是连忙安慰道:“此事跟三郎也没关系,三郎不必介怀。”
“嗯,对!”昆仑奴懵懵懂懂听着,听到自己听得懂的话,耳朵一动,立刻在一侧也跟着用力点头,“三郎,最好了!”
唐不言沉默。
“最好什么?”游廊下,沐钰儿带着打哈欠的陈菲菲走了过来,随口问道。
“说我家三郎以后一定可以流芳百世,彪炳青史,成为人人敬仰的青天。”瑾微翘起大拇指,毫不遮掩地夸道。
沐钰儿歪头,打量着唐不言,随后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嗯,少卿会做到的。”
唐不言抬眸看来,便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一时间竟让他分不出这话到底是奉承的虚伪还是真心的认可,可那笑意却又是那么热烈烂漫,显出几分得意的天真来。
瑾微闻言,确实借杆子往上爬,立刻跟着大夸起来:“肯定可以,我家三郎那可是天下第一……”
“瑾微。”唐不言打断他的吹嘘,淡淡说道,“后山听说有桑葚,天亮之后,你带奴儿多摘一些,放在井水中湃一下。”
瑾微眼珠子一转,最后摸了摸鼻子,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们连夜上山辛苦,都去休息吧。”沐钰儿说道。
昆仑奴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不困。”
“我也不困。”瑾微说道。
“刚吃了糕点,有点撑,我和你们一起去。”杨言非凑过来说道。
沐钰儿吃惊:“都不睡觉啊。”
陈菲菲哀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些人有觉还不睡啊,等会忙起来可没的睡。”
杨言非背着手走了一圈:“年轻人嘛,就是身体好。”
在场中年纪最大,年到三十的某人。
“你就是说我老了?”聊这个,陈菲菲就不困了,立马柳眉高挑,杀气腾腾得质问道。
杨言非和她面面相觑,最后眼珠子一转,索性躲在昆仑奴后面。
昆仑奴睁大眼睛,一只手背着伸手想要把人揪出来,看向陈菲菲的眼睛只是扑闪了几下。
好大的个子,好无辜的眼神。
陈菲菲顿时语塞。
“走吧。”唐不言发话了,众人便也跟着一串尾巴一样,溜溜达达跟在后面。
沐钰儿背着手踱步到唐不言身边:“这个戒律是修行哪种佛法的。”
“长安净业寺以律宗为法,律宗分成戒法、戒体、戒行、戒相四科,因着重研习及传持戒律而得名。”唐不言说。
沐钰儿点了点头:“那相国寺内有什么菩萨佛像和他们律宗有关的吗?”
唐不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仔细解释道:“相国寺修习的是密宗,说起来算是相差很大的教义,但佛家内的菩萨和佛像都是遵从佛经而被创造出来的,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两边的教义也都是供奉释迦摩尼,律宗取其森严戒律为修习途径,密宗则以密法奥秘,不经传授不得相互传习为宗旨,两者并无太大的相似。”
沐钰儿听得似懂非懂,自己琢磨一会儿,发现还是一窍不懂后,最后老实问道:“那少卿觉得凶手若是想要杀了戒律,会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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