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言抬眸,看向右侧盖着白布的尸体。
“华宗寺修习法华宗,此派是最早融入中原大陆的教派,据传佛陀在不同时机、对不同听众分五个阶段说出的五类不同教法,名为“别义五时”,但其实还有一个你们更耳熟的说法,便是——醍、醐、灌、顶。”
陈菲菲倒吸一口冷气。
王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龇了龇牙。
“佛陀根据《大般涅盘经》中的一则故事,从牛出乳、从乳出酷,次第而出生酥、熟酥、醍醐五味的譬喻而得出的教义。”唐不言声音冷淡。
沐钰儿绕着唐不言沉默打转。
“我一直在想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她开口说道,“如今种种看来一定不是随意而为,他给草堂寺、华宗寺和东林寺发的请帖上印的是那个交脚弥勒佛,为的就是想要把着三人引出来,可怎么引呢,他怎么确定这三人一定会来。”
“这三人在庙中地位不低,这些东西一般都看得到。”唐不言说道。
沐钰儿又是绕着他走了两圈,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搥到唐不言问题。
“有两个问题。”
她心思微动:“第一:这个佛像正如少卿所说是前朝之物,凶手怎么知道,这三人怎么知道。”
“若是按照往常案子判断,这几人……”唐不言低声说道,“若不是敌人,便是同类。”
“对!”沐钰儿脚步一顿,“不是兄弟反目成仇,就是陈年旧事复仇。”
唐不言颔首:“还有呢。”
“为什么看了这个佛像,这三人都来了?”沐钰儿歪头,“这点我倒是有个想法。”
“是江湖人是吗?”陈菲菲出声说道,指着道善胸口上的伤口,“和性空身上相差无二,虽然玄气身上没有,但万一他打架的时候躲在最后呢。”
她开了一个玩笑,随后继续正色说道:“江湖上一向有不成文的规矩,信物急召,生死而来。”
沐钰儿点头:“有这个说法,就是说我们约定一个东西,只要见了此物,不论生死都要过来。”
这是解释给唐不言听的。
“但以武犯禁是大忌。”他蹙眉说道,“尤其是在洛阳。”
“所以他们选在寺庙啊。”沐钰儿意味深长说道。
唐不言神色微动:“此人还很懂洛阳的规矩。”
沐钰儿沉默不言。
凶手的痕迹明明影影绰绰,却又令人完全理不出任何线索。
“我想查一下他们三人出家前的事情。”沐钰儿说,“王新,你给北阙写个信,让他们把这几人的底线翻一下。”
王新点头。
“对了,你等会去问问道善的事情,尤其是,出家前是否有钱,为何出家,什么时候出家,为人如何,为人方便一定要一个个问过去,来的路上和谁见过面,在这里和谁单独见过面。”
王新神色严肃,一一记下。
沐钰儿绕着他唐不言走了一圈又一圈,陈菲菲看的眼晕:“小钰儿你是猫嘛,绕着少卿打什么转,快说下一步要做什么。”
沐钰儿讪讪停住脚步,抬头去看唐不言:“只是随便走走。”
“嗯。”唐不言轻声说道。
“现在我打算去看看那个大雄宝殿上的鱼线有没有线索,还要再去地藏殿看看有没有线索,把人手脚打断是需要时间的,千牛卫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她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又走了一圈,最后侧着抬眸去看少卿:“少卿和我一起去吗?”
唐不言颔首。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和少卿去。”沐钰儿说道。
陈菲菲打了个哈欠:“累死了,我这两天还没睡三个时辰呢,不过我打算再仔细看一下三具尸体,我总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
王新皱眉:“张一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张一咋咋呼呼的声音:“为什么不把人拦住,他一定时候去告状了,万一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怎么办!”
“陛下不会信的。”陈策无奈的声音响起。
“那也是给北阙穿小鞋。”张一愤愤不平说道,“现在只是死了三个和尚,一看就是针对和尚的,他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少说几句吧,别给你们司直惹麻烦。”陈策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张一小眼睛瞪得极大,嘴里不甘心的呜呜几声。
大门被打开,沐钰儿站在门口:“叫你去仔细问口供,问好了没。”
张一叹气,伸手捶了捶脑袋:“问什么啊,现在整个相国寺人心惶惶,所有和尚都怕死了,我问什么都是念佛号,我现在脑袋都嗡嗡的,那个法明就给我念什么王八经,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沐钰儿蹙眉:“就没有冷静一点的人。”
“草堂寺、华宗寺和东林寺三个寺庙的人就别说了,所有人都在念经,说是往生经,其他寺庙的人也都住在一起,一问三不知,相国寺的人还算镇定,但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