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针,你们觉得呢?”
那个细长的被血染红的松针在烛火下发出昏暗的血泽。
“哪里有松树?”沐钰儿不解,“我以为相国寺都是樱花树。”
“僧侣休息的后院不远处就是后山。”唐不言冷不丁说道,“后山上就有一片松树林。”
沐钰儿一喜:“所以他是被人骗到山上,然后凶手用松树木头把人敲晕,然后在后山杀的人,山上也会有大量的水。”
“可陛下赏赐给相国寺的耕地有一半就在后山。”唐不言说。
陛下根据道家受戒《老子经》的说法,‘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官二十亩’,因此僧尼受具戒准此。又由于僧侣没有后代,这些土地实际上便是给整个寺庙的,僧人清修也需要耕作劳动,相国寺据悉后山便有五百亩,这些是用来供寺庙僧人日常嚼用,而山下三百亩则是用以救济悲田院中的老弱病残,这些除了寺庙自己耕种,还雇佣了山下的佃农。
耕田在后山就说明后山人流并不会少。
沐钰儿皱眉:“若是人流大,确实也太过危险。”
“眼眸充血,鼻腔有血,口内有血,喉咙充血,颈部有索痕,表皮脱落,挣扎过,也是生前伤。”陈菲菲继续检查着尸体,“这个索痕程度不能杀人。”
她伸手摸了摸死者的喉骨:“喉骨完好。”
沐钰儿看着他脖颈处的伤口,卡在下颚处,痕迹向上,在耳后出现,却并未在背后交叉。
“这个伤口,很像是……”沐钰儿用手搭在自己脖颈处,自己做了一个上吊的姿势,“就这样搭着,把人吊起来固定住的作用。”
陈菲菲点头:“这个伤口和手脚处的四个伤口合在一起看,人应该是被四仰八叉打开的。”
沐钰儿看向他说手腕处的伤口。
一般双手若是合在一起被绑,往往单只手的伤口只在一侧,左右相同位置,但眼前这个伤口却是一整圈都是深紫色的血痕。
“有些人绑人不是会各自手腕上绕一圈,然后在外面绕一圈吗?”王新问。
“这样会有两条伤痕。”一侧的唐不言淡淡说道。
陈菲菲点头:“对,而且你看这个位置应该是绳结的位置,若是按照你的说法,绳结应该只有一处,甚至没有,但你看这两个手腕侧边都有这么一大块血痕。”
王新仔细看去,随后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人是被四肢大开地吊在某一个地方,甚至还固定住头部,怕他用力挣扎吗?”
“可这样就不会挣扎了吗?”王新自己想象了一下,最后忍不住说道,“人在濒死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气。”
“他没有反抗,要不就是当时处在昏迷间,凶手开膛一气呵成,死者尚未来得及挣扎就完全失去力气,要不就是他被固定在一个平面上,他的手骨……”陈菲菲手指按在手腕上,微微一顿,嗯了一声,“碎了。”
她惊诧抬头:“这么剧烈的挣扎,很有可能是他在完全清醒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
“为何这么说?”唐不言眉心微微蹙起。
陈菲菲并没有立刻解释,反而开始去摸他的其余四肢,最后惊讶发现:“怪不得我说这个绳结实在奇怪。”
“若是手骨脚骨都碎了,那绳结怎么会没有嵌入皮肉呢,但你看他的手腕脚腕上的伤痕只是深,却没有割开皮肉,露出白骨。”
“为什么啊?”王新不解。
“因为伤口上有人给他垫着东西。”沐钰儿盯着那个手骨,缓缓说道。
陈菲菲点头:“我一开始以为人是被吊着杀死,所以尸斑聚集在下面,背部的那个则是靠在佛台上形成的,可现在看来是有人按着他的腿,给了他很大的力气,所以集中在臀腿两侧。”
“可他腿面没有痕迹。”王新不解。
“也用东西垫着了。”沐钰儿说,“所以这个刀口没有挣扎的痕迹,一刀划下,因为人确实是完全不能动弹了。”
王新正在验尸格中认真写着,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人抓着,右脚往后一点,正打算使劲,随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是我啊。”
张一整个人缩在他后面,两只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胆小但又忍不住悄悄摸上来,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看着。
众人显然对张一的芝麻胆了然于心,便都不再管他。
“我没有听明白。”张一细声细气说道,“凶手杀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啊。”
陈菲菲绕着尸体走了两圈,突然说道:“把人反过来。”
王新刚一动就被人扯着腰,不由低头去看。
张一心如死灰,偏又带着可怜兮兮地说道:“想听,但,真,真,害怕。”
王新不由叹气。
张一脑子转得快,学的东西杂,但胆子实在小,安生现在看尸体都面不改色,他见了一次,大晚上还要抱着被子找王新一起睡觉。
沐钰儿也不生气,只是自己上手把人翻了个面。
陈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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