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隐隐含着不耐之色,“难道诸位不相信千牛卫嘛。”
原本心中不愿的人立刻焉了。
千牛卫是陛下亲卫,打脸千牛卫就是打脸陛下,诸位也不敢再说话。
“如此。”陈策按剑,冷眼扫过众人,“事出紧急,还请诸位现在起三人成行,不能单独行动,若是一旦被千牛卫发现有人单独行走,可别怪某……”
陈策眉眼低压,本就瘦长的脸型在此刻蒙上一层狠厉之色。
“不讲情面。”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面面相觑,但还是听话的各自成对,那边僧人也开始三四成群,各自组队。
“阿弥陀佛。”相国寺住持法明大师上前,指了指身侧的一位僧人,正是之前带沐钰儿前来的澄明。
“这是贫僧的六弟子,如今正轮值八大执事的衣钵,诸位若是有事,便可寻他,只是如今事出紧急,后院厢房恐不够,贫僧这边只能空出几间通铺,有所怠慢,还请诸位贵人恕罪。”
官员中很快就有人露出不满之色,可一看为首的几位阁老皆神色冷淡,便也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愤愤。
“还请诸位随贫僧前往厢房。”澄明上前,恭敬说道。
姜则行甩了甩袖子,重重哼了一声,第一个跟着离开,他一走,不少依附姜家的人也不敢久留,人走多了,中立的人也不想生事,便也走了。
原本三四十人的官员,如今只剩下七、八人。
唐稷和同僚吩咐好余下事情,便看向正在和沐钰儿窃窃私语的人,脚步一顿便走了过来。
沐钰儿说话的声音一顿,立刻抬眸看人。
大概她的目光太过热烈,原本目不斜视的唐稷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一双圆溜溜的琥珀大眼睛。
——“三郎身边最后有一个像小猫儿一样的女郎,我瞧着……”
夫人有日无心的话蓦然跃上心头。
——那一眼就确实,像一只小猫儿。
唐稷手指微动,最后咳嗽一声,背着手走到唐不言身边:“陛下明早就走,今夜就辛苦你们了。”
唐不言低眉:“本分之事,不辛苦。”
沐钰儿歪头。
——少卿瞧着和他阿耶不太亲热。
“各位官员都是朝中要臣,不能待太久,你们……”唐稷点到为止,“速战速决。”
唐不言颔首。
唐稷便也不再说话,招呼了几个同僚便朝着后院走去。
唐不言垂眸站着,脚尖刚动,眼前就映入一双扑闪着的大眼睛,那根大红色的发带垂落在眼前,甚至还在空中晃了晃。
“阁老还挺关心少卿的。”沐钰儿背着手,故意试探道。
唐不言看着她八卦的小眼神,只是伸手把发带送她肩上,动作自然,神色冷淡。
淡淡的药味笼着夜风扑头盖脸给了沐钰儿一下。
“司直若是感兴趣此事,结案之后可以上门拜访。”唐不言的声音不辨喜怒。
这个上门拜访,一听就不是隔壁邻居那个门。
沐钰儿立马站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唐不言沉默地看着逐渐散去的众人,官员们早已散去,僧人们也走的七七八八。
法明方丈和几位长老模样的人说着话,神色严肃。
门口,陈策正在和几个副统领认真交代着巡防之事。
整个相国寺全都挂上灯,殿外的烛排上红烛闪耀,照得整个大雄宝殿亮堂中却带着无法驱散的阴影。
如今人一走,大雄宝殿的宽阔便完全显示出现,偌大的大殿就连烛火都照不满。
“走吧。”唐不言说,“去看看那具尸体。”
沐钰儿来了精神:“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尸体有人碰过吗?死者之前可有和谁发生过争执?”
唐不言带着快步走着,烛火落在绯红的官袍上,衬得面色如玉冰白,却也如玉冰冷。
“死者是长安草堂寺性空长老,乃是三论宗的领头人之一,是这次带队的长老,今日是舍利法会的最后一日,因为明日就是佛法大会,大部分人都赶在舍利会前就来了。”
沐钰儿了然,毕竟这次舍利会是陛下亲自要求办的,若是掐着佛法大会的点来,也未免太不给陛下面子了。
唐不言的声音散在空中,冷沁沁的。
“死者是十二日,舍利会刚开始那日就来了,也是最早来的一批人。”唐不言说,“舍利会毕竟是相国寺承办,其余僧众不好太过出风头,所以都在后院修习,偶有走动也都是朝着后山走去的,大部分行事都格外低调。”
沐钰儿了然,随后估摸出一丝不对劲:“这人难道高调了一下。”
唐不言叹气:“对。”
沐钰儿一惊:“这么不给法明方丈面子吗?”
“此人在昨日陛下修习佛法结束后突然出现,说要献上一个宝物。”唐不言的声音飘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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