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中年妇人哎了一声,犹豫说道:“总该快了吧,一月前大雨,莫婶先摔了一跤,莫叔去扶人也跟着摔了,可把莫白吓坏了,在家照顾了好几日,按理还该卧床休息,可现在却着急下床开始采买东西了,应该是定下日子了。”
沐钰儿扬眉。
摔了,还坚持出门。
这婚事倒是着急。
“什么时候出门的?”她又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五日前吧,一大早就走了,莫白回来也没见到人,临走前,还叫我为他们看一下门,想来是天不亮就走了。”中年妇人笑了起来,“莫婶子是个急性子,应该是等不及了。”
沐钰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娶妻可是大事,自然着急,说起来,有说何时回来的吗?”
“我这心里惦记一件事情也难受的。”她掌心虚虚搭在刀柄上,随意解释着。
“呦,这可不好说。”中年妇人把木盆子往上搂了搂,仔细想了想,“按理今日莫白休沐,也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有事耽误了,马上就宵禁了,小娘子要不来我家等等。”
沐钰儿盯着紧闭的大门,眉心微微皱起。
“和人说什么话,还不回来煮饭,想要饿死我啊。”与此同时,隔壁大门被人粗暴打开,露出一张肥肉横生的脸,恶狠狠质问道。
中年妇女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圈,无奈叹气:“来了。”
“磨磨唧唧,这个家到底吃你的还是吃我的。”男子骂骂咧咧说道,目光随意一转,正好看到一侧的沐钰儿,顿时看直了眼。
沐钰儿抬眸,正好和那个男子贪婪的目光对上,立刻露齿一笑,把手中的刀故作不经意地提了提。
漆黑的刀柄在落日最后的余晖中闪过一层光。
那男子眸色立马露出害怕之色。
“不了,那我就回去吧。”沐钰儿对着中年妇女和气说道。
中年妇女低头嗯了一声,提着木盆子,闷头回了家,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沐钰儿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那扇大门后的视线见人走远了,那双邪念的眼睛这才收了回去,大门再一次关上。
沐钰儿看着逐渐冷清的街道,便打算回北阙……
怎么可能!
她脚步一顿,穿过一条小巷,又绕了一个弯,然后站在一堵墙下仰头打量了一会儿,最后脚尖一点,在最后一缕日光余晖下翻墙进了莫白家的院子。
莫白家的院子并不大,是典型的一进院子,入门是一扇影壁,影壁之后是院子,之后是主屋,左右两侧各一侧厢房。
右边的厢房靠墙那片空地上,歪脖子枣树可怜兮兮地靠着墙壁,因为缺水,叶子掉的不少,整棵树焉哒哒,两个晒衣服的竹竿子一左一右地摆着,上面还有两件来不及收回去的粗布麻衣,左侧有一个小小的马厩,想来是个莫白的马休息的,马厩上的草料还未收拾干净,前几日下雨,料子的边缘已经被水浸泡的发软。
——这对老夫妻出门很急。
沐钰儿心事重重地想着。
一个摔过,正在卧床休息的老妇人,一个年纪大,要照顾老伴的老丈人,是发生了什么是如此匆匆,连着衣服和马厩都来不及收起来。
——只是为儿子娶亲采办东西吗?
沐钰儿先是打开两间厢房,马厩边上那间是厨房,锅中还有来不及收拾的粟米粥,已经开始发霉。
——今年洛阳并不热,能这般发霉,至少也要七八日,也就是说在莫白上一个休假回来时,这对老夫妻就已经不见了。
沐钰儿若有所思,打开靠枣树的那件厢房大门。
是一间卧室,屋子被收拾得格外干净,被褥整整齐齐叠着,地面如今有一层薄薄的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比较外面布置的简陋,这间屋子的摆设格外精细。
——莫白的房间。
沐钰儿走向角落里的衣柜,柜子里放着几件男子衣物。她伸手拿起一件衣服,料子细腻柔软,不是寻常麻衣,反而像是掺了棉的衣服,入手绵软,袖口边缘的花纹是时下流行的花纹。
她把整个屋子走完,每样东西都能一眼看完,最后惊讶得发现,这个屋子很干净,有人住的摆设,却没有住过的痕迹。
——有人收拾过这里。
沐钰儿眉心微微皱起,心事重重出了厢房,朝着主屋走去。
主屋是三间屋子里最大的屋子却也是最旧的,门框已经完全脱漆,边缘的窗户花纹也有几根几近断裂,摇摇欲坠。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沐钰儿在袖中摸了摸,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火折子呢。”她嘟囔着,“不会丢了吧。”
沐钰儿这般想着,只好歇了心思,小心地推开那扇大门。
大门发出难听地咯吱声,一股难闻的焦味扑面而来,一条白布被风带起,在她眼尾一闪而归。
与此同时,春日的夜色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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