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砗磲病
心意
这两人穿着锦衣绸缎, 十个手指头带了五六个戒指,本该是富贵人家的体面姿态,可现在却完全不顾路人的目光, 到最后竟面红耳赤地当街争吵,究其原因只是为了争斗一个盒子。
不少路人被热闹吸引,各自围了过去看热闹,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络绎不绝传了过来。
沐钰儿被人群挡着, 只好站在岸边的柳树下, 眯眼看着争吵的两人。
这对夫妻虽穿着华贵的衣服,但形容言语却有些粗鄙,露出的手指肿大粗糙, 面容上还有风吹日晒的黝黑憔悴,手指垂落的两侧带着显眼的毛边, 虎口硬茧畸形,哪怕是争吵, 后背也总是不自觉地微微弯曲着。
沐钰儿常年在市井中打转,见过的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特征说明这两人曾经在炎热的地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那里地位不高,甚至备受欺负, 为了维持生计干过多年粗活, 习惯弯腰勾背后, 哪怕如今暴富,也改不了这样的习惯。
应该就是秋儿流放回来的家属。
“就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当时爹花大钱把人送进去, 要的就是关键时候拉我们一把, 上个月我看到那个姘头我就觉得不妙, 她现在是一心想要跟着那姘头走。”
男子完全不顾及在外面,朝着女子大声嚷嚷着,口气恶劣,形容粗鄙。
女子深吸一口气,牢牢把着手中的盒子:“等过几日秋儿回来再说,你跟他们说你妹妹是宫里的女官,他们还不会给你面子吗?”
王新在一侧听得直皱眉,惊讶说道:“真的是秋儿女官流放回来的家人啊,说话也太……粗鲁了。”
沐钰儿眉眼低垂,神色冷淡,稍稍靠在一户人家门口的树上,冷眼听着他们的话。
“那群人怎么可能听我的,无凭无证的,都觉得我是骗人的,我之前就叫那贱人说给我留一个宫里的牌子了,震慑一下他们,好让我结果死活不同意,还骂我是不知好歹,怕我惹事,依我看,她早就想着摆脱我们了。”
王新啧了一声,看着那人骂骂咧咧的样子,不屑说道:“秋儿女官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这些年背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想来也是看不上我们了。”
“贱人就是上不了台面。”
男子完全不顾及脸面,就像走投无路歇斯底里的暴,徒,女子苦劝不进,只好也跟着不要脸面地大喊着。
“娘,娘,你仔细想想,你和秋儿本就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如果这次任由大郎卖了她的东西,不是更恨我们了吗,也有借口和我们断绝关系了,没了她的钱,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王新这才发现门口竟然一直躲着人,大概这话把人说动了,那影子微微一动,一个面容刻板,体型瘦弱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微跛着从门后走了出来。
“在外面闹什么,还不进来说话。”她站在门口,眉眼低垂,派头十足,阴郁说道。
老太太穿着紫红色的绸缎裙面,样式不算时兴,但头上金玉琳琅,手上镶金戴玉,唯恐他人不知家中富贵。
她一说话,那男子都露出畏惧之色。
“快松手,娘来了,进去说话吧。”女子先发制人呵斥道。
那男子有些怵娘,讪讪地松开手。
女子一把夺过盒子,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泼辣骂道:“看什么啊,夫妻吵架没看过啊,一群穷鬼都给我滚滚滚。”
不少看热闹的人被骂的都发出嘘声。
老太太下垂的眼尾抬起,扫了一眼围观的人,最后重重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入内。
鲜艳的朱红色大门砰地一声关起,隔绝了看热闹的目光。
与此同时,隔壁开了小缝看热闹的邻居见没了动静,关门时小声讥笑道:“一群白眼狼。”
“嘶,现在流放回来的人都这么嚣张了。”王新倒吸一口气,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不是秋儿女官的家人啊,不是说秋儿女官脾气极好,怎么家里人看上去跟个狗屁倒灶一样。”
按照律法疏议规定,流放之□□妾随之,父祖子孙亦随其者,也就是还活着的一家人都必须跟着去流放的地方,但也有可以活动的地方。
比如赶在出事前,为女儿许下一门婚事,赶紧嫁出去,便算和这家完全脱离关系,又比如家中有女眷年级并未过十岁,可以花银子送进宫内做奴婢,但此生都难以出宫,摆脱奴籍。
听秋儿家人所言,当年秋儿能幸存下来,没有随他们去岭南,大概就是用了后面一种方法。
“我们要进去问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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