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冷气,连忙拽了拽唐不言的蓑衣。
——少卿说话怎么这么直接了!
莫白握剑的手一紧,脸色难看起来。
唐不言这话说得没有问题,莫白只是一个副统领,确实不必与他说。
只是这话过于直接,哪怕此刻唐不言的语气依旧平淡,神色依旧平静,这一切都证明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可却也令人下不了台。
“少卿的意思是,这事有点复杂,我们想找容成女官说。”沐钰儿连忙探出脑袋,苦着脸找补着,“刚才本来可以找到猫女的,谁知道又被她跑了。”
“能找到猫女。”莫白索性岔开话题,激动说话,“人是不是就在这里,如何能把人找到。”
沐钰儿扭头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修身而立,神色疏离,若非袖口染了血的帕子已经让他的手腕上也跟着染上淡红之色,手心伤口上的黑色也越发显出,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狼狈。
“没呢,我们刚才也是凑巧。”沐钰儿扭头,愁眉苦脸说道。
“那就是说人就是在这里。”莫白激动起来,“那接下来就让我们来找吧,把这里团团围住,就不信她能逃出去。”
沐钰儿爪麻,被这个事情的走向惊住了,只好把脑袋缩回去,又开始戳唐不言,示意他来补篓子。
“好。”唐不言抬眸,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疏离的模样,彬彬有礼,却又不甚亲切,“那就有劳莫统领了。”
沐钰儿轻轻嗯了一声!
“不敢不敢。”莫白说道,“下次司直和少卿若是还想进来,大可找我们带路,深夜入内,难免会起误会。”
唐不言叉手致歉:“事出突然,给副统领惹麻烦了。”
莫白连忙避开这个礼,心中微微扬起的火气也悉数消失:“刚才是卑职口气不好,还请少卿恕罪。”
他也不等唐不言回答,只是继续说道:“如今已经丑时了,卑职就让人备马车送两人回去吧。”
唐不言颔首。
沐钰儿松了一口气。
莫白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拉来一辆马车,亲自扶着唐不言上了马车。
他礼数周全,态度恭敬,沐钰儿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今日真是麻烦统领了。”她站在车辕上,目光一尖,看着虎口处还裹着白布,“上次的伤还没好啊,怎么还裹上白布了,这个是北阙的金疮药,效果很好。”
沐钰儿掏出一个瓷白瓶子递了过去。
莫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虽然只是被绳子划了一下,但这几天一直下雨,今年千牛卫轮值的地方多,我怕沾上脏的,到时候发炎就不好了。”
沐钰儿了然点头:“是这个道理,天枢内到处都是铜铁,难免再伤到,如此就不打扰副统领了。”
莫白颔首,看着沐钰儿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在在夜色中缓缓离去。
沐钰儿坐在唐不言身侧,见他双眸微壁,靠在车壁上,脸上毫无血色,显出几分病弱虚弱。
“是不是冻着了。”沐钰儿担忧问道。
唐不言苍白的唇微微抿起。
沐钰儿看着他下摆完全湿了的样子,又担忧地看着他的手心,干巴巴地安慰着:“也不知这个毒性到底如何,只是少卿身子不好,可能会难受一些。”
唐不言漆黑的长睫微微一动,随后露出一双幽深的双眸。
他伸手指了指,随后摇了摇头。
沐钰儿一怔。
驾车的是千牛卫。
——唐不言在避着千牛卫!
——千牛卫已经不可信了!
沐钰儿心中微动,很快便也不再说话,也跟着安静地坐在一处。
马车很快就停在北阙门口。
任叔一听到动静立马就起来开门,一开门就看到湿漉漉,狼狈的两人,立马担忧说道:“怎么都湿了,如今天还寒,切莫着凉了。”
他担忧地看向一侧的唐不言。
毕竟这位唐三郎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沐钰儿连忙神说把人扶住:“是不是毒发了,很难受,任叔,你快去叫菲姐起来。”
任叔一听中毒了,不敢耽误,连忙一瘸一拐地朝着二进院走去。
唐不言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沐钰儿这才发现他整个人冰冷,好似一块雪一样。
“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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