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眉心紧皱,叹气说道:“家中都是老弱病残,秋儿女官真的性子很好,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沐钰儿扬眉,紧跟着叹气:“但这样也太不值当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沐钰儿抬眸看去,便看到唐不言换了身浅蓝色的衣服,便是如此简单的印花版型,在他身上都传出几分高洁冷淡来。
“少卿!”沐钰儿眼睛一亮,刚一走进,就察觉出不对,抬眸去看他。
唐不言对着他摇了摇头:“去秋儿女官的院子吧。”
沐钰儿只好咽下嘴边的疑问,目光警惕地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转似无意地挡在他面前,借着他宽大的衣袖,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雨小了不少,现在去刚好。”
唐不言手指格外冰,就像被霜冻着一般。
沐钰儿立刻皱了皱眉。
唐不言在她手心划下两笔。
沐钰儿心中一冽,但还是转似无意地收回手,背在伸手:“我的刀能拿回来了吗?”
小黄门摇头:“迎仙殿禁刀剑的。”
沐钰儿哦了一声:“那算了。”
她勾过门外的伞,随意说道:“那少卿,我们走吧。”
小黄门并没有跟着出去,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明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可那一瞬间脸上的青涩胆怯便毫无踪迹。
隔壁的院子并不远,走了几步就能看到拱门。
“少卿怎么不沐浴。”沐钰儿靠近他,担忧问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唐不言唇色发白,一张脸毫无血色,他握拳低咳几声,声音被死死压制着,却听的人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沐钰儿连忙拍了拍他的背,担忧问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啊。”
唐不言摇头,眉宇间的冰色在暗淡夜色中格外显眼,声音沙哑:“刚才春儿女官来找我了。”
沐钰儿一惊。
“她和秋儿是同一批进来的女官,关系极好,相比较另外夏、冬两位住持外务,常年在宫廷内见不到人,但春秋执掌内廷的,两人时常在一起,所以她发现秋儿半个月前行为怪异。”
两人站在一处假山背后,靠着突出的半截岩壁避雨,而下了半夜的雨终于有了消停的迹象,只是寒意不减,夜风阵阵。
“如何不对劲?”沐钰儿问。
“她也不知道。”唐不言蹙眉,“但两人朝夕相处七八年,早已对对方了如指掌,只说秋儿一直心神不宁,甚至典当了很多首饰。”
沐钰儿心中微动:“我好想知道。”
唐不言抬眸看她。
沐钰儿神色变化,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被鹰啄了眼,我就说一个仆从怎么知道这么多?”
“怎么了?”唐不言担忧问道。
“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小黄门,大概是受了谁的指使,与我说了不少秋儿的往事。”沐钰儿缓缓说道,“秋儿同样是官宦出身,受家中牵连入宫为奴,家人本该在流放但运气好,几年前明堂初建,陛下大赦天下便也跟着回来了。”
唐不言眉心微蹙。
“家中有人欠了钱。”沐钰儿沉声说道,“她一直为家人收拾烂摊子,这次想来不会不管不问。”
唐不言沉默。
春儿作为最受宠的四大女官,尚且不知道秋儿到底为何心思不宁,那现在透过小黄门的嘴告诉沐钰儿秋儿宫外私事的人,不言而喻。
“那我们还进去吗?”沐钰儿显然也想清楚了其中关窍,慢吞吞问道,“有人叫我们去宫外查。”
唐不言看着观澜院门口悬挂的两盏宫灯。
陛下以女子之身荣登大宝,她把权力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外廷的凤鸾两台,一半给了手下位卑言高的女官。
如今,这群最高不过六品的女官正在几步之遥的院中。
“少卿说得对,容成嫣儿确实不太可能背叛陛下。”沐钰儿紧盯着唐不言的脸颊,“可我觉得事情还是查一下,确定一下更好。”
唐不言垂眸看她。
“少卿说对不对啊。”她笑眯眯问道。
唐不言嗯了一声,冷不丁问道:“司直可知道升官的秘诀是什么?”
沐钰儿来了精神,激动地抓着他的袖子:“什么?“
“睁一眼闭一眼。”唐不言慢条斯理说道。
沐钰儿怔怔地看着他,随后一甩他的袖子,委婉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好。”
唐不言笑,苍白的唇微微弯起:“某也是这般觉得的。”
沐钰儿吃惊地瞪大眼睛。
“某以为和司直已经共事这么多事情。”
唐不言伸手,冰白修长的手指把她垂落在肩上的发带在指上绕了一圈,一条简单到近乎简陋的发带在此刻被这手指紧绷着,莫名多了点金玉琉璃透彩光的高品。
“司直能否不要……”唐不言蹙眉,被笔墨一蹴而就的眉眼,一水秋色,素练霜起,“试探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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