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挡在李生前面的商人问道。
“想要你们这十二人的货物加起来送到洛阳买,然后每人给我五百两银子,若是还有剩下的,我大发慈悲,都给你们自己。”匪首指了指如今被栓在匪船边上的商船,和颜悦色说道。
众人惊骇。
“这,这可能。”有人慌张说道,“我们的草药都是寻常药草,非暴利,我们也非大户,一年到头规规矩矩下来也不超过两百两银子。”
“对,这里加起来不过三斛,不超过八百斤,怎么能买到五百两呢。”有人提出质疑。
匪首不耐烦啧了一声,目光阴狠地扫过众人:“愚蠢,都是蠢货。”
众人被吓得不敢说话。
“你就不会提高价格吗?”匪首握着手中的宽刀,不耐说道,“本来一文的东西,你买一两,三文的买三两,价格上去了,你们的钱不就来了。”
李生心中微动。
“可这样没人会买啊。”李生前面的人开口说道,“我们的货物更卖不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却都是点头赞同。
匪首笑,脸色狰狞:“这还不简单,若是往后能去洛阳的只有你们几个呢?”
“什么?”李生隐约猜出这人的意思,心中惊骇。
他一出声,那匪首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吓得立马躲了起来,不敢再说话。
“想来你们也想明白了。”匪首目光一个个扫过众人,“这样的话,别说一趟五百两,再往后你们就交给我一次一万两,剩下的钱你们便都自己分了吧。”
“那这样百姓不就买不起药了?”李生前面那人不悦说道,“如此行事,实在有些霸道。”
匪首脸上笑意一顿,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人。
“你不想干?”
那人抿唇,不敢说话,脸上却又是明显的不赞同。
匪首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面前之人:“也罢,某从不强求人。”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可那口气还未完全放下,便觉得头顶一阵寒光扫过,最后一道滚烫的鲜血猝不及防喷了李生一脸。
李生还未回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之人的头颅被挑飞,最后直接落入滔滔江水中,而尸体猝不及防倒在他怀中。
鲜血劈头盖脸蒙了他一脸,滚烫腥气。
“啊啊啊啊啊。”他终于奔溃大叫,连滚带爬爬到另外一处。
尸体骤然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所以只好送你上路了。”匪首遗憾大笑着,阴鹜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还有谁有意见,洒家送你们一道上路。”
众人惊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生意买卖,诚信最重要,诸位签字画押吧,再交上三千两的银子,今后便是富贵与共的兄弟了。”匪首大笑着,手中的钢刀还滴着血,在夹板上一道道狰狞地朝着四处流去。
“我,我真的迫不得已啊。”李生哭丧着脸,“我们但凡有一点意见,那贼人便是提刀杀人,也不是没人悄悄去洛阳告状,可状子没递上去,人就惨死家中了,还被人倒吊放血,非要我们一个个观摩过去,我们原本十一个人,到现在只剩下八个了,全都死了。”
沐钰儿和唐不言对视一眼。
“你一趟下来大概能赚多少钱?”沐钰儿问。
李生犹豫。
昆仑奴立刻虎目圆睁,沙包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说我说。”李生抱头,“那个船老大给我一艘小船,每次大概能两千斤的载重,一如洛阳就被一个身高六尺,中等身形的人带走,然后进去黑市拍卖,大概,大概能三十万两。”李生含含糊糊说道。
沐钰儿大惊。
“你们如何分成?”唐不言淡淡问道。
李生苦着脸,愤愤说道:“哪敢提分成啊,他们把大头拿走,剩下的碎银才是我的。”
“三十万两下的碎银可不少。”沐钰儿木着脸讥讽道。
李生顿时缩头缩颈,装死不说话。
“他们是怎么选中你的?”唐不言问。
李生摇头。
“你们一路上是如何平安过汴水的。”唐不言继续问道。
“只要在船头挂上蛟龙旗,从亳州到郑州便会一路平安,然后把棋子摘下,就能平安到洛阳了。”
沐钰儿皱眉:“汴水段你们就没看到郑州盐铁装运使辖下的水兵。”
李生点头:“看到过,第一次遇到了还格外害怕,偷偷摸摸把旗子降下来,可后来发现他们就算看了也都当没看见,好似看不见我们一般,我觉得大概是蛟龙帮大概和他们打好交代了。”
沐钰儿倒吸一口冷气,扭头去看唐不言。
“那我们这次不是送羊入虎口。”
怪不得剿匪一次也没成功,怪不得这事瞒了这么久,若是真的连郑州盐铁装运使都和他们沆瀣一气,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唐不言面色平静,显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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