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估计还受伤了。”
张一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嘴皮子利索。
“为何吵架?”唐不言问。
“因,因为认错人了。”利索的嘴皮子打了一个绊,张一抑扬顿挫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一点。
“那个人说自己是郑州来的商人,说有个人搭了他的船来洛阳,还弄坏了东西,却欠钱不还,鲁寂则说自己一直居住在洛阳,从未去过什么郑州,两个人争执不下,还是那个早食的摊主作证说鲁寂确实一直住在这里,说他偶尔也会来这里吃早食,前些日子还给他上过饆饠的。”
张一话锋一转,口气也跟着热闹起来:“那商人大概白日里也跟着宿醉了,闹哄哄吵了好一会儿,然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真的认错人了。”
“两个人长得很像?”沐钰儿问。
张一摇头:“我们打探到那个商人下榻的地方,他交代说两个人倒也不是长得像,就是身形有些相似,当日鲁寂穿着靛青色的衣服,那人也有一个差不多颜色的衣服,所以当时匆匆一眼看错了。”
“那个人还跟我们抱怨说当日这个骗子是假装如何阔绰,还搂了一个极为美艳的小妾,在船上吃了他多少好吃的,花了他多少钱,结果船还没停稳,人就跑了。”张一耸耸肩。
“那骗子还吹牛说自己这次上洛阳能挣一个大官回来,商人本以为是家境富裕的读书人,毕竟长得斯斯文文的,谁知道是一个骗子。”
唐不言冷不丁问道:“哪只小腿?”
“什么?”张一一怔。
沐钰儿倏地回神:“你说商人提了鲁寂一脚,还踢得颇为严重,踢在哪只脚。”
“右腿。”张一想了想说道,“对,是右腿,他说后来知道误会了,他还特意看了一下那人的脚,明明觉得不太用力,但腿上已经淤青了。”
“那个商人多高。”沐钰儿问道。
“五尺多一点吧,不算高,矮胖敦实。”张一比划了一下。
沐钰儿眨眼盯着张一的小腿看:“那也踢不高啊,这个位置踢在这截小腿的后半段没什么问题。”
唐不言伸手翻开第二页的验尸单,指了指中间一行:“男尸有后半截右小腿,但腿上没有伤痕。”
沐钰儿一怔:“这么严重,还是在生前的,怎么会没有留下痕迹。”
“这人难道不是鲁寂?”沐钰儿喃喃自语,“可鲁夫人来认领了啊,总不会出错吧。”
鲁夫人,袁成敏。
沐钰儿蓦得响起她的怪异之处,为她解释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越来越多的疑问。
“这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美妾。”唐不言问,“可问过着美妾的身形如何?”
张一摇头:“没问,但那个商人提过一嘴说那个妾侍腿很长。”
“那具女尸小腿纤细,腿骨修长,按理是一个高挑的美人。”
“对对,纤细,说是弱不禁风的,整日娇滴滴地依偎在骗子身上,就像一滩水一样。”张一连连点头。
“这么巧。”沐钰儿喃喃自语。“若不是鲁寂那到底谁?那花纹为何又对得上?”
“那鲁寂吵架之后,最后去了哪里?”唐不言沉吟片刻后问道。
张一连忙说道:“后来我们的人看着他朝积善坊去了。”
沐钰儿一惊,扭头去看唐不言。
积善坊就是洛阳的三大贵坊之一。
陛下重臣、皇子公主都在其中,就连太子私邸都在其中。
唐家自然也在。
“那地方我们的人也不好明目张胆跟上去,当时跟踪的鱼儿也就是觉得好奇,所以鲁寂绕了一圈人不见后,他也没追上去。”
“当日他早早出门不是去上值,而是去积善坊找人。”沐钰儿脑海中思绪万千,“鲁家有古怪,却又没有鲁寂遇害的证明,那第二个可能发现问题的地方就是东宫。”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若是鲁寂没事,那到底去哪了?”唐不言问,“是生是死,总该有个蛛丝马迹才是。”
“也许问题就在当日在东宫耽误的两个时辰。”沐钰儿凝声说道。
唐不言把验尸单子再仔细看了一遍,沉吟片刻后说道。
“两日后就是安乐郡主十五岁的生日宴,你到时随我一起入东宫。”
沐钰儿点头,冷不丁说道:“殿下当年到底为何选了鲁寂。”
她眸光宛若一只警觉的大猫,不动声色,却又锐利异常的盯着唐不言。
“少卿知道,是不是?”
唐不言看了一眼张一。
正听着津津有味的张一立马觉得后脖颈一凉,识趣地滚了,顺带还贴心地关上门。
原本亮堂的屋内顿时暗了些许。
唐不言回眸,却见沐钰儿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不知。”他说。
沐钰儿立刻拧眉,一脸不信。
“但我知鲁寂原先是厉太子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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