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抬眸看了过来。
月照流霜,皎皎无纤。
沐钰儿呼吸一顿,眨了眨眼,这才继续想起要落那只脚,朝着他继续走去。
西面的小角屋里,北阙一群人被赶在一团,又好气又害怕地张望着,看上去非常不争气。
“少卿要打扫卫生啊。”沐钰儿摸了摸鼻子上前,“咳咳,任叔,快和唐家的人一起扫地。”
唐不言垂眸看来。
沐钰儿无辜地眨眨眼。
“你这北阙多久没打扫了,廊柱子都是灰。”瑾微站在台阶下,嫌弃说着。
沐钰儿扣了扣下巴:“没多久,清明时擦过一遍的。”
“清明都过去了十多日了!”瑾微大惊,“十多日还不打算再打扫一边嘛。
“好了。”唐不言止住瑾微的大惊小怪,把人打发走。
瑾微讪讪转身,去盯着仆人打扫。
唐不言抬脚朝着书房走去,沐钰儿便跟在后面。
“少卿怎么来了?”沐钰儿随后问道,随后往屋内看了一眼,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我走错门了!”她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犹豫不安地说道。
唐不言已经在崭新的乌木圆凳上施施然坐下:“不曾。”
“那这些宝贝都是哪来的!”沐钰儿惊讶地摸着焕然一新的大门,“是乌木耶,现在乌木门一扇要一百两呢!”
“司直对洛阳城的物价倒是清楚。”唐不言颇为惊讶。
“那当然,这要花不少钱吧。”沐钰儿扭头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屋子。
墙面上多了两家巨大的乌木书架,原本混乱的档案书籍被整整齐齐笼在书架上,甚至还贴心的把沐钰儿的话本传奇放在单独的架子上。
拥挤的屋子顿时空出一大半,两张簇新的案几一张靠墙,一张贴窗,上面甚至还放着一瓶洁白的玉兰花,笔架书本尽然有序地摆着,墙角处添了不少凳子。
最出众的还是角落里的左右各一个的人形花枝烛火台,可以想象,一旦点起来屋内该是如何亮堂。
拥挤落魄的北阙书房顿时雅致整洁起来。
“少卿这换个工作就得倒贴钱啊,还怪不好意思的。”沐钰儿讪讪说道。
唐不言睨了她一眼。
“其余衙司不曾如北阙一般。”
他说话含蓄,点到为止。
沐钰儿立刻闭嘴,掏出兜里的纸,恭恭敬敬递上去:“验尸单子,少卿看看。”
“司直今日蒸尸了?”
尸体线索少,他看得很快。
沐钰儿点头:“刚验好,那具男尸被人捆绑过。”
她把自己的推测又说了一遍,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唐不言:“之前叫少卿查的宫内千牛卫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初四那日确实有不少人入宫,但不曾有任何动静,鲁寂从嘉福门出来后一旦上了马车,中间再停留就会被千牛卫上前驱赶,且所有异动都会记录,我查过当日记录,确实没有任何记录,说明当时鲁寂的马车是直接出了宫城,进入玄武大道的。”
唐不言沉吟,看着确定的死亡日期:“我查过三月初到昨日的记录,不曾有一辆马车停留过,从千牛卫守卫范围抛尸不可能。”
沐钰儿皱眉:“真的不能造假……”
“千牛卫隶属陛下,如今的大阁领金凤乃是陛下心腹,无人可以驱动。”
言下之意,无人可以造假当日的巡视记录。
沐钰儿这才点头:“那尸体一定是在安然桥附近抛尸的,人死后会格外重,所以在搬动两具尸体时,肯定会有动静,巡街的金吾卫为何没有发现。”
“验不出再具体一点的死亡时间吗?”唐不言看着纸上的跨度颇大的时间,蹙眉问道。
沐钰儿解释着:“因为尸体被分割的太快了,又一直保存在水中,这几日天气一直回寒,洛水冰冷,就很难判断出死者具体的时间。”
“三月九日的戌时到三月十号的寅时。”唐不言沉吟,“也就是在暮鼓响后,晨鼓未起,都是路上无人的时候。”
“对,刚才鲁夫人来认尸了。”沐钰儿用脚勾了一张椅子,慢吞吞说道,“那具男尸身上有一个桃花模样的胎记花纹,刚好在盆骨到腰那一节,鲁夫人说鲁寂腰上也有这样的痕迹。”
唐不言倏地抬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寒光冷冽。
“鲁寂……死了。”沐钰儿抿唇,“他是被人捆绑后扔下去的,杀他的人……不为钱不为色。”
唐不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心知她的未竟之语。
“此事少卿是打算就此了结,让殿下重新换人,还是……”继续查下去。
沐钰儿轻声问道。
“那个女尸是谁?”唐不言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问道。
沐钰儿摇头:“没查到,但这女的四十上下,又有花柳病,大概就是南市花柳巷的暗娼,暗娼藏匿在大街小巷,自来就是无人在意的,只是鲁寂怎么会和的人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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