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还有就是鲁夫人似乎,不太伤心。”
唐不言脑海中浮现出鲁夫人那双通红的眼睛。
“为何这般说。”
“她说她和鲁寂关系不错,可鲁寂消失不见,她虽不着粉黛,衣裳朴素,但那种焦虑……恩爱多年的夫君消失十多日,那种憔悴是很难遮掩的。”
沐钰儿摸了摸下巴:“我上一次见这么不憔悴的夫人,还是那位夫人和夫君感情不和,夫君出门找有妇之夫偷晴,结果被姘头的夫君齐齐砍死,夫君死了那日,她还笑了呢,如今鲁寂消失至少十日,生死不明,可鲁夫人,还能看出一点神采。”
“而且,她看你甚至脸红了。”沐钰儿盯着唐不言,桀桀一笑,“说明人家注意力根本不在鲁寂身上,少卿一笑,她就看见了。”
唐不言抬眸,淡淡说道:“三百遍司规。”
沐钰儿大惊:“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少卿怎么恼羞成怒了。”
“继续。”唐不言垂眸,敲了敲茶几。
沐钰儿委屈,但不敢再继续胡扯,唯恐三百最后被自己这张嘴加到三千。
“鲁寂能买一千八百两的宅子,怎么也算是小富人家,想来也不会自己叠被子,鲁夫人说今日还没进来打扫过,但屏风后的被褥却是整整齐齐的,可见当夜鲁寂并没有躺在那边休息。”
“墙壁上有勾丝,是靛青色的。”沐钰儿不知从哪里掏出帕子,帕子打开就是一条长长靛青色勾丝,“不是在书桌手肘靠着的附近,在靠窗的墙上发现的。”
沐钰儿比划两个手指:“两个可能。”
“第一,鲁家的案桌是靠墙的,若是鲁寂当时在找东西,朝服袖子宽大,若是他在慌忙中抽拉柜子,很有可能会被粗糙的墙皮勾上,右侧的每个柜子都是上锁的,等我入夜摸进来看看到底有什么。”
沐钰儿很快又做了一个依靠的姿势:“我还发现窗户边沿格外干净,还有没有擦拭干净的呕吐物,若是当时鲁寂站一会靠在窗边,袖口自然垂落也会勾破衣服。”
“靠在窗边做什么?”唐不言问。
“谁知道,大概赏花,我看了一下,那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樱花。”沐钰儿挠了挠下巴,“读书人就是有一些怪脾气的。”
“不过这两个都不能解释,他当夜一夜未睡到底在书房做了什么。”沐钰儿说,“对了殿下说鲁寂戌时结束课程的,怎么会子时才出东宫,中间两个时辰,他去哪了?”
“宜春殿在内殿,宫尹府在崇文馆边上,两者距离走路不超过三刻钟,便是鲁寂从宜春殿回到崇文馆放书,再出宫,也不该超过半个时辰。”
沐钰儿点头:“鲁寂是在上值的路上失踪的,从他家乌衣巷出去就能出坊,安业坊就在玄武大道右侧,他直接走大道经过修文、尚善就可以到达通玄桥,上了通玄桥就踏入皇宫地界,千牛卫遍地都是,人总该不会在这里失踪不见的。”
唐不言点头:“人不曾踏入千牛卫所在范围。”
沐钰儿话锋一转,靠近他,压低声音淡淡说道:“你觉得若是有人仗着有千牛卫掩护,在皇宫千牛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绑走,有可能吗?”
唐不言垂眸看她,直接说道:“你怀疑谁有这样的能力?”
沐钰儿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慢吞吞说道:“听说双章兄弟格外……受宠。”
唐不言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沐钰儿立刻扬了扬眉。
“菟丝纤柔,长风无根。”他淡淡说着。
沐钰儿却意味深长说道:“菟丝侵密,长松难挡。”
唐不言蹙眉。
“张叔以前捡过一株菟丝花,结果这花长得又快又密,不仅把张叔辛辛苦苦种的杏树缠死了,还把隔壁牛鼻子老道的桃树给弄死了,气得老道大呼不吉利,连夜搬家了。”沐钰儿笑眯眯说道。
“你瞧,你们这些人看不上的东西,也是可以杀人的。”
唐不言神色凝重:“这事我会再去核查一遍。”
沐钰儿满意点头,坐回原处:“安业坊到通玄桥的那条路,我也会仔细过一遍。”
“司直还有其他问题吗?”唐不言咳嗽一声,颧骨泛上微微红意。
“说起来今日听鲁夫人所言,她和鲁寂成婚多年,府中似乎并没有子嗣?”沐钰儿摸了摸下巴,“鲁寂如今也该四十了吧。”
“二十八岁高中文明元年进士,现在应该四十有六。”唐不言显然来之前对鲁寂有过简单的了解。
“可鲁夫人瞧着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沐钰儿大惊。
唐不言咳嗽一声,低声说道:“她只比鲁书令小三岁,听闻这位鲁夫人极会保养,是洛阳高门内闺中的上宾,如今洛阳最流行的百露春就是鲁夫人秘制,就连千秋公主都召见过。”
沐钰儿觉得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才倒吸一口冷气:“梁菲买的春香阁蔷薇露的不就是它的仿品。”
唐不言点头。
“这般厉害,百露春可不便宜,两百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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