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现在抓不到邹思凯。”
作者有话说:
榜下捉婿,其实是宋代的一种婚姻文化,就是在发榜之日富绅高管争相挑选登第士子做女婿,看中了直接套麻袋的那种,说是捉,我觉得更像抢(笑,宋朝的文人可以说地位很高,开国皇帝有与文人共治天下的话,所以那个时候女婿是读书人就很受欢迎。
金生案
结案
“司直手中的簪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唐不言咳嗽几声, 苍白的唇微微扬起。
沐钰儿低头,看着手中捏着着的断成三截的簪子,有些丧气。
“可那只能说他见过梁坚, 再再退后一步,也不过是见过梁坚的尸体,又不能定罪说是他在背后谋划的一切,若是他推说只是捡到这东西, 不是也摘得干干净净吗?”
唐不言停步, 站在廊檐阴影处,垂眸看她,意味深长说道:“是非曲直是陛下定夺, 司直担心什么。”
沐钰儿呆呆抬头看他,突然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今上多疑, 只要她把事情摊开讲,信不信, 如何信,都是陛下自己的定夺。
邹思凯如今只是没证据, 可并不代表他干净。
他不敢说出簪子里有名单的事, 也不敢说自己旁观了一切,便会左右扯谎, 人一旦说话, 便很难自圆其说, 那他背后的小心思自然也瞒不过陛下,那他说的话在陛下耳中自此便都不算数了!
沐钰儿顿时激动起来,可很快便又担忧起来:“那我若是拿走这个簪子, 那你手中的那个科举案, 不就没有办法了吗, 梁坚已死,名单在这里,案子不就破不了了。”
唐不言脖颈低垂,避开宫门上垂落的红艳艳的三角梅:“不曾想,司直还挺关心某。”
本以为她会反唇相讥,不曾想沐钰儿这次倒是乖巧,老实说道:“毕竟也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驾虽生气邹思凯做事自私自利,但这到底是您关键性证据,也不好私自拿走。”
唐不言淡淡说道:“此事我已有计较。”
沐钰儿顿时凑上去,眼巴巴问道:“你还有其他办法。”
唐不言脚步微顿,垂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面在科举,根在东宫,陛下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答案。”
沐钰儿哦了一声,放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原来如此,别驾真聪明,怪不得一开始就一点也不急。”
她琢磨出更多的意思,瘪了瘪嘴:“难怪之前陛下看了我的折子,也一点反应没有,原来我是隔靴挠痒,陛下看不上我的东西啊。”
唐不言不再言语。
“说起来,我们也算同舟共济了,别驾此次若是高升了,若是有机会,记得提携一下卑职!”沐钰儿难得正经片刻,很快便又吊儿郎当地说着。
唐不言失笑,声音慢慢悠悠,融在暖洋洋春色中,透出漫不经心的懒散:“司直的算盘打得,好大声。”
沐钰儿笑眯眯点头:“人生在世,汲汲名利,我有没有别驾这等好家世,自然是广结善缘,求个升官发财啊。”
唐不言随口问道:“司直是如何入北阙的?”
沐钰儿甩着垂落在一侧的红头绳,随口说道:“我师傅是张柏刀,他带我入的门,之后我就一直呆在北阙的,北阙也挺有意思的。”
“可便是你代替了你师傅的位置,也不过是正五品下的司长。”唐不言的声音带着洞悉一起的冷淡,“于司直的升官发财,所需甚远。”
沐钰儿摸了摸下巴,突然严肃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咋办?”
唐不言侧首看她,只见她一双滚圆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耷拉着,突然轻笑一声,却又没有说话,只是移开视线,加快脚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哎。”沐钰儿急了,连忙跟在他身后,殷勤说道,“别走啊,别驾!要不劳烦您与我说说。”
唐不言脸上的笑意早已敛去,淡淡说道:“拜师都要束脩,司直打算交多少束脩。”
沐钰儿脸上顿时露出讪讪之色。
唐不言上了马车,沐钰儿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
那边唐不言的马车刚刚驶出归义坊,一个黑衣人匆匆而来,拦住马车。
“郎君,扬州来的快信。”
唐不言脸上笑意骤失,严肃地接过瑾微递来的红梅信。
红梅是唐家快信的最高等级。
“衣服?”他念着信封,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老大,你之前不是说今天去看王舜雨的母亲吗?”张一自茶棚里走出来,一见沐钰儿痴痴望着马车的神色立马震惊,“老大,你这样子怎么跟望夫石一样!”
沐钰儿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他一个后脑刮子。
“不会说话少说话,先去吃个午饭。”沐钰儿很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我听说隔壁玉鸡坊新开了一家玉延索饼店,很是好吃,先去吃饭,等会回北阙写折子,给人穿小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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