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本该是三个起因,三个案子!
“瑾微,你现在就去宣教坊,说自己是北阙的人,请她去北阙。”唐不言脸色微变,“程老之前用什么身份去的看病。”
“我是借着北阙的名义去的,她正准备收拾东西说要回扬州,门口守着北阙的人还替我背书。”程罗见他如此,也跟着严肃起来。
唐不言看着瑾微离去的背影,神色隐晦不明:“梁菲因为有一个哥哥,一出生就注定无法得意解脱,在扬州要为他的学费浆洗衣服,日夜缝补,到了洛阳更是被梁坚出卖,沦为暗娼,这样的人……”
他一顿,眯了眯眼。
“当真柔弱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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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梁菲踉踉跄跄起来,一双眼肿的几乎要睁不开,走到沐钰儿跟前,声音沙哑说道:“好了。”
沐钰儿看着王兆已经穿好那件红衣服,捧着那碗饭在出神:“碗不带走?”
梁菲握紧手中的篮子,啜泣着摇头:“他,他吃不下,这是他最爱吃的饭,可以让他等会吃嘛?”
沐钰儿点头:“可以,但不能用瓷碗。”
她拍了拍手,走廊尽头两个高胖、矮瘦的倒影落在地面上,正是一开始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陈星陈月。
梁菲吓了一跳,连忙退到沐钰儿身后。
“把木碗拿来。”沐钰儿吩咐着,又低声多说了一句,“人不必过来。”
“是。”两声高低不同的声音齐齐响起,在幽静的大牢里听的人头皮发麻。
梁菲吓得脸都白了。
很快,一口碗在空中凌空而来,沐钰儿顺手接了过来,随后走到王兆面前,蹲下身伸手:“给你换木碗。”
王兆抬眸看她,露出呆滞死寂的模样,可随后目光却又是怔怔地看着角落里的梁菲:“我们下辈子会在一起吗。”
他眸光倒映着对面墙壁上的光,幽深绝望,却又带着莫名的疯狂。
梁菲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声音带着缥缈气音:“会的,我们在佛像面前发过誓的。”
沐钰儿扬了扬眉,见两人还在互诉衷肠,便自己动手把米饭倒在木碗里。
用乌叶染黑的粳米被压成一团,颇为重,饭色青绿,气味清香,还带着一点酒香。
王兆愣愣地接过沐钰儿粗暴塞回来的碗,突然惨笑一声:“唐不言问我后不后悔,我现在说,不后悔。”
沐钰儿抬眸看他,只看到他直接用手扒着饭塞到嘴里,动作狼狈而激烈,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碗里,艰难吞咽着,瞧着格外可怜。
沐钰儿不由叹气,随后起身说道:“走吧。”
梁菲低着头,又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离开。
紫云吃饱喝足,躺在床上,一只脚吊儿郎当地翘着,一手枕着脑袋,嘴里哼哼唧唧着不成调的曲子,在幽深寂寥的监牢内拖出长长的荒唐怪诞之音。
“妇女台儿上坐,一个女孩转几遭,耍孩儿两百钱,看红尘恶风波,花言巧语行至深,天下情人早团圆。”
梁菲侧首去看,只是还没来得急看仔细,便被神出鬼没的双胞胎兄弟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
“闭嘴。”
两道整齐却又高低不齐的声音在牢房前悠悠响起。
紫云声音戛然一顿,立刻笑了起来:“民间小调,不唱了不唱了。”
两人很快就穿过幽寂的长廊,走出压抑的地牢,回到光明的人间。
“你何时打算回扬州,记得谴人来说一声。”沐钰儿把人送到大门口,难得多嘴嘱咐着。
梁菲似乎在发呆,好一会儿才回神,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只是呆呆嗯了一声,扭头最后看了一眼北阙暗牢的位置,随后失魂一般,轻飘飘离开。
沐钰儿蹙眉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张一的脑袋从门板上探出来,眨巴眼睛:“梁菲怎么怪怪的。”
沐钰儿心不在焉扭头:“哪里奇怪?”
张一摸了摸下巴:“说不来,我感觉她好伤心,可刚才她扭头去看北阙大门的时候,我又觉得……说不来,不过我觉得这事与她而言不算坏,毕竟她也是解脱了,这辈子没了喜欢的人,但到底也没有踩压她的人。”
“你去让人看着点,不要让她做傻事。”沐钰儿若有所思,“我们的人先不要撤。”
“嗯,还有案子的物证和供状都整理好了,要先归档吗?”张一问,“还是先给唐别驾看看。”
沐钰儿懒洋洋挥了挥手:“我们这个案子结了,万事大吉,唐不言的事又不归我管。”
张一回味了一下老大过河拆桥的本事,毫无底线地附和着:“老大说的对。”
“行了,关门回去吧。”沐钰儿一副自扫门前雪的冷酷样子,慢悠悠转身离开。
张一从门后走出来,正准备合上门突然看到街头一辆熟悉的马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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