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轻声喊道。
车帘很快就被掀开,露出昆仑奴黝黑的大脸,牛眼直瞪,瞧着还有点咄咄逼人。
沐钰儿和昆仑奴的大眼睛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妥协。
——行,形势比人强。
沐钰儿下了马车,恋恋不舍揪着帘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三郎有没有喝过郫筒酒吗?用竹筒酿的,喝时如梨汁蔗浆,好喝得紧。”
唐不言一双黑漆漆地看着她。
“三日后就能喝呢。”沐钰儿眼睛弯弯,声音拉得极长,“我与三郎如今也算一条船上的人,三郎可不能始乱终弃,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不顾旧情啊,咱们这笔交易是三郎赚呢。”
唐不言不亏是雪做的,无情地抽回帘子,谁知没抽回来。
“司直成语倒是学得挺多。”他盯着那只爪子,淡淡讥讽着。
沐钰儿瞧着一脸无辜,手上的劲却是一点也没少:“还行吧,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
车辕上的瑾微一脸紧张。
唐不言越发头疼,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沐钰儿立刻松开帘子,恭恭敬敬说道:“别驾慢走哦,下次来玩啊。”
瑾微就像一只警觉的小狗狗:“什么交易?”
沐钰儿仰脸,一唱三叹,意味深长说道:“那我可不能说,三郎要生气的呢。”
瑾微不懂,但大为吃惊。
“回府。”马车内传来唐不言冷淡的声音。
昆仑奴不带犹豫地挥动马鞭,也顺便让瑾微咽下到嘴边的话。
——我家郎君是不是要被拱了?!
瑾微脸上写满惊疑悲愤。
唐家的马车很快就走出归义坊,刚刚进了观德坊,就被人拦了下来。
瑾微看着拦车之人,神色惊讶。
“郎君,是……”
那一边,沐钰儿看着马车远去,立刻收了可怜兮兮的神色,吊儿郎当把衣服系在刀柄上,朝着国子监走去。
“司直。”一个北阙差役匆匆而来,“王兆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窄袖真正流行起来是宋朝
金生案
缉凶
王兆不见了!
北阙所有人手顷刻发动起来, 瞬间如泥牛一般散入整个洛阳城街巷。
“是不是知道东窗事发,所以逃了,要不就是要被真正的凶手杀了。”杨言非刚从刑部下了值, 端着北阙传统清汤挂面,哗啦啦地吸了几口,压了压肚子的饥饿感,这才说道。
沐钰儿脸色凝重, 仔细看着张一从王家带回来的证物。
“梁菲常年困于生活, 唯一难得出手的女红纹路就是流云纹,梁坚身上的都是,你看这些衣服帕子上的纹路全都是流云纹。”沐钰儿指着那一叠整齐摆放的衣物, 若有所思,“针脚颇为粗糙, 和王兆当日穿的那件灰衣服针脚相似。”
“所以衣服是梁菲做的,这些衣服也都是她送的?”杨言非端着面碗凑过来, “霓裳阁以云锦出名,这里的衣服都是云锦, 王兆送人还算大方, 这些料子都算得上好料。”
“这个盒子是什么?”沐钰儿伸手摸着流云纹,眸光一转, 就看到一个深黄色的盒子。
“里面放着和梁菲来往的书信。”张一强调着, “藏在夏日的瓷枕里, 很隐秘,我们也是询问丫鬟时,发现其支支吾吾才发现不对劲的。”
沐钰儿伸手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发簪。
“这是我第一次见梁菲时, 梁菲正在挑选的桃花簪。”沐钰儿拿起簪子说道。
“这个料子很一般。”杨言非打量着, “我瞧着就是普通的玉料,光泽都没有,雕刻也粗糙,卖不出二十个铜板。”
“上面有字。”沐钰儿摸着簪子上的字,端正秀气,笔锋连绵,“吾妻菲。”
杨言非和她四目相对,喃喃说道:“王兆还挺,挺痴情的。”
张一酸不拉几地龇了龇牙:“王兆家挺有钱的,虽然上头有哥哥姐姐,但身为幼子屋子布置还算奢华,现在一个二十铜板都没有的簪子还放这么小心,看来确实对梁菲上心。”
沐钰儿放下簪子,顺手拿出第一张书信,信用的是普通信笺,但闻久了有桃花淡淡的香气,精致秀气。
“好与众不同的味道。”张一动了动鼻子,“怪好闻的。”
“这是二月二十八那日梁菲写个王兆的信,说探花宴后梁坚就要把她卖给吏部王侍郎做小妾,已经收了他二十两银子作为聘礼。”
沐钰儿看着第一张信封,眉心紧皱,随后翻看了其他信件的日期,却发现这是两人通话的最后一封。
“我曹,梁坚这王八蛋真不是人!”张一大怒,呸了一声,“那个王侍郎五十几了吧,脸黄勾背,明日就要躺棺材的衰样,要不是背靠姜家,早就被人撸下去了,怎么好意思要一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做小妾。”
“梁坚确实,有些寡廉鲜耻。”杨言非也不悦说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