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指路了没。”
北阙的人得意地眨眨眼:“指了啊,但是错路。”
沐钰儿满意地点点头:“聪明,继续盯着,我去梁家,王新在那里吗?”
“在啊,刚去没多久。”北阙的人得了表演,顿时得意地翘了翘尾巴。
沐钰儿索性把马扔给她,自己按着刀溜溜达达朝着梁坚家走去。
只是在她穿过七弯八拐的小巷时,就在最后一个巷口看到唐不言已经站在一户紧闭的大门前。
好巧不巧,正是梁坚家。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唐不言大概听到了动静,扭头去看,漆黑的眸子若月照流霜,皎皎无纤,这般冷沁沁,隔着狭长拥挤的长道看来,依旧能直直落在巷口之人的瞳仁中。
沐钰儿下意识移开视线。
——心虚。
“好巧啊,别驾来的还挺快。”很快,她故作镇定地上前,真诚夸道。
唐不言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多亏了北阙的兄弟带路。”
沐钰儿咳嗽一声,厚颜无耻说道:“是吧,咱北阙就是古道热肠。”
瑾微不悦说道:“哪里古道热肠,若不是我家郎君聪慧,早就不知道被指去哪里了。”
沐钰儿眨巴眼,为人辩解着:“大概是找了一个不认路的兄弟吧。”
“你!”瑾微气急。
“敲门吧。”唐不言打断两人的争执,淡淡说道。
沐钰儿咳嗽一声,主动朝他手心塞了一块桃花糖,服软道:“我那兄弟胆子小,大概是被别驾身旁那位昆仑奴吓住了,别驾别在意啊。”
唐不言摊开手心,垂眸,看着掌心□□荷叶包裹着的淡红色的糖块。
“别驾不是爱吃甜吗,这个是甘味阁新作的桃花糖。”沐钰儿小声说道,“很甜的。”
唐不言眉尖微微蹙起,大概是送回去还是收下去间犹豫。
“司直。”王新得了消息,赶了过来。
“这几日可有异样?”沐钰儿问。
“没呢,梁坚和程行忠在洛阳也没交好的人,基本上没人拜访,这几日莫名来了很多小混混,看到北阙的人守在门口就都走了。”
“我拿司直的话跟梁菲说了,她昨日开始处理她的衣物,也出门找了几家布铺,把衣服都卖了,哦,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卖了不少钱,看样子准备案子了结,就回扬州。”王新说。
“你知道她昨日去过国子监吗?”沐钰儿冷不丁问道,“见过谁?”
“我看她一直在门口徘徊,也没进去。”王新不解说道,“似乎在找人。”
“可有遇到什么人?”唐不言问道。
王新下意识站直身子,磕巴说道:“没有,但梁菲在看到邹思凯时就很慌张走了,哦,对了还顺便去回春堂买了药。”
“买药?买什么药?”沐钰儿问道。
“叫什么当归四逆汤。”王新估摸一下,“大夫说是血虚受凉的人开的,我瞧着梁菲瘦瘦弱弱的,大概是陈年旧病。”
沐钰儿意味深长说道:“邹思凯说梁菲有个心上人,就在国子监读书,家境颇为富裕,那些衣服和首饰都是他送的,别驾知道吗?”
唐不言摇头:“不知。”
“宣教坊去国子监,我骑马都要三刻钟,走路更是要花费一个时辰,梁菲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就在校门口徘徊,连抓药都去回春堂,肯定不会觉得回春堂的药更好吧。”
“你怀疑谁?”唐不言问。
沐钰儿老实说道:“不好说,国子监这么多人,让王新排查一下这几日和梁菲有接触的人。”
王新立马激动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查。”
“你觉得是梁菲的心上人杀的人?”唐不言问道。
“不好说,这个案子百转千回,我本以为只是仇杀,可现在又牵扯到科举舞弊,也许是梁菲的心上人见不得梁菲受苦,为爱杀人,也许查到最后发现是泄题的人,防止消息泄漏。”沐钰儿揉着指骨,蹙眉说道。
沐钰儿侧首看着他,谨慎说道:“目前还看不出,但我更偏向于仇杀,毕竟若真的是科举消息泄漏,别驾说扬州考题共有三十六份有问题,死一个梁坚实在太少了。”
就在此刻,大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蜡黄脸。
“找谁?”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沐钰儿直接抬脚,先一步进门:“北阙查案,让开。”
那人嗷呜了一声,吓得立马就跑了。
“这人怎么这么怕你啊。”瑾微大为吃惊。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沐钰儿懒洋洋地用长刀推开门,“北阙常客,看来梁坚一开始确实不富裕。”
梁坚租的屋子在很里面,一间小小的,用木板隔起来的屋子,屋内一下子站进三个人便转不开身来。
矮□□仄的屋子又被一道帘子挡着,如今帘子被笼了起来,露出凌乱的最里侧屋内。
梁菲正在收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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