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眼神,她不自在地垂下眸来,抱着熙熙坐在了葛氏身旁。
不一会云卓传来消息,三老爷带着三房的两位少爷回来了,余氏和葛氏彻底松下一口气。
宁晏疲惫地靠在软枕,迷茫地望着黄烟弥漫的天色,他们的丈夫都回来了,她的男人呢,他在哪里?安虞否?
火光渐渐消退,厮杀声也越来越远。
荣嬷嬷安排厨娘给各位主子备了一碗燕窝粥,带着如霜和如月挨个端过来,因着人多,各自分量便有些少,一家人经历过风雨,原先计较那份心思也没了,相互谦让,二房老太太褚氏和三房老太太葛氏推脱自己不饿,让给晚辈吃。
宁晏被分了满满一碗,她这会儿着实饿得紧,也不推拒,便小口舀着吃了。
子时一过,云旭过来通报,说是一百多名孽徒全部伏法,各房院子里也都排查过,让主子们放心回去,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临走时个个眼眶酸楚,望着宁晏更是百感交集,纷纷道谢。
宁晏立在廊庑,目送最后一人离去,眼底的疲惫慢慢溢上来,她与燕家这大家子人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不可能过分亲热,也没必要刻意生疏,若就这样相安无事过日子,也未尝不好。
回到内室,宁晏躺下时看着黝黑的窗外,脑海浑浑噩噩,天还没亮,这一夜还没过去。
太原城门下,燕翎自将士们登上城墙后,便把战事交给两位统兵的将领,快马疾驰回京,赶到京城脚下时,子时刚过,正是天色最幽黯的时候,京城四处硝烟乍起,宛若一座人间炼狱,他神色一惊,拿着通关令牌入了西城门,直奔戚无忌所在的西城兵马司。
到了兵马司门口,瞥见羽林卫和金吾卫的士兵来回穿梭,他脸色彻底沉下来,抓住一人询问道,“无忌呢?”
那人对上燕翎锋刃般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缩,支支吾吾指着皇城方向,“驸马爷正在东华门下。”
燕翎一听便知皇城出事了,带着十名暗卫飞速绕过官署区,来到东华门下,远远的,瞧见戚无忌一行十来人举着火把停在东华门下,火光逼亮城墙,那巍峨高耸的宫墙内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不同寻常。
马蹄声响,燕翎一马当先跃至戚无忌跟前,快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调动了金吾卫与羽林卫。”
戚无忌迎着燕翎冷厉的神色,叹道,“今日傍晚,黄连教的教徒分散在京城各处,四下作乱,他们攻击遍布在阖城的重臣府邸,燕家和戚家首当其冲。”
“不仅如此,他们悄无声息给五城兵马司的井水下毒,导致兵马司的人援救不及,我欲进宫请见陛下,但宫门紧闭,陛下久久没有回信,我无奈之下,只得请驻守在东西两门的羽林卫和金吾卫助阵。”
燕翎勒紧马缰,目色幽幽,“你可知调动金吾卫与羽林卫是什么后果?这是霍贵妃调虎离山之计,她先利用霍伯庸将悍将调离京城,又借着黄连教作乱,出动金吾卫和羽林卫,皇城空虚,陛下和东宫及太后娘娘皆有危险。”
戚无忌神色不变,“我何尝不知,但南军是出征之军,没有陛下与内阁的圣旨,谁敢携兵入城?回头扔一个造反的名头给你和我,怎么办?”
“你也放心,我只调动金吾卫与羽林卫各一半的兵力,余下依然留守皇城宫门外,淳安去了一趟锦衣卫,让都指挥使荀遇稽查乱徒,京城局面已控制,但皇城内依然没有动静。”
能勾结黄连教作乱,这个霍贵妃也真是狠。
燕翎闭了闭眼,吐了一口浊气,任由夜风拂去面庞的热浪,语气缓下来,“三皇子呢,看住了吗?”
戚无忌道,“我已按照你的吩咐,里三层和外三层看得紧,连地沟都有人守着,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燕翎一日一夜没有歇着,脸色十分疲惫,“你进去看过吗?三皇子人还在?”
燕翎离京时,防了一手,只要把三皇子看好,就捏到了霍贵妃的七寸。
戚无忌当然知道三皇子的重要性,他说出一个令燕翎差点动粗口的消息,
“你回来得正好,这件事正要请你拿主意,三皇子极为狡猾,早早地把你的岳父宁一鹤先生扣押在王府,我进去时,他们二人正在吟诗作画,而你岳父想必压根不知外面的情形。”
燕翎这会儿真的给气笑了。
他再怎么厌恶宁一鹤,那毕竟是宁晏的亲生父亲,他千算万算,还真是将宁一鹤给忘了。
二人沉默一阵,同时望向矗立如山的宫墙,零星的灯盏点缀着夜色里,几名士兵纹丝不动站在墙垛上,燕翎吩咐一名暗卫,“拿着我的名帖去夹道,就说我有紧急公务求见陛下。”
大晋规矩,宫门关闭后,唯有东华门外有一个夹道,专给兵部呈递紧急军报,但流程是,兵报从这里递入皇城,由宫人或侍卫送至奉天殿,等奉天殿来了消息,朝臣才能入宫。
即便是燕翎,也不能随意出入宫城。
暗卫按照他的指示,递了一道加急折子进去,等待的过程中,燕翎问戚无忌,“你试过,今夜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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