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屈就了,”他指着外头青天白日,“你能耐你去寻个我大哥那样的丈夫,诶唷,就怕你送上门去,人家连个做妾的机会都不给你。”
这话踩了王氏痛处,她抓起案几上的茶杯朝燕璟砸去,燕璟一脚跳开,指着她喝道,“你疯了,闹够了没有!”
“是你在跟我闹,是你要娶别人!”王氏气音一哽,忽然落下泪来。
“是你嫌我没出息”燕璟骂骂咧咧的,看着她在哭,气势软了一些,王娴一贯心高气傲,等闲不落泪。
“你本来就没出息”她抬袖擦泪。
燕璟火又窜了上来,指着一地狼藉,“那你呢,你是把家里打点好了,还是将女儿带好了?或者替丈夫挣了脸面?你除了背着个王太师之女,你还有什么?你相貌比不过我大嫂,能耐比不过我大嫂,胸襟气度比不过我大嫂,还日日拿我跟我大哥比,谁惯得你?”
“就是二嫂都比你好,至少人家从来不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不会苦了孩子,人家有错认错。”
王氏擦了泪,冷漠道,“那你去纳妾吧。”
“我还真就去。”
燕璟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燕璟去容山堂闹了什么,当夜徐氏从容山堂挑了一容貌出众的婢子送到燕璟书房。
次日,燕璟纳妾的消息传开。
秦氏唬了一跳,“当真是婆母给三弟挑的人?”
嬷嬷颔首,“是老夫人的手笔。”
秦氏心揪住了,她正怀着孩子,上头又生了个儿子,若徐氏这会儿给燕瓒纳妾,她是无话可说。自宁晏离开,她重掌家事不成,将摊子全部丢给婆母后,秦氏与徐氏的关系也有了裂缝,再也不敢向以前那样去徐氏跟前拿乔。
婆婆干脆利落给三房纳妾,何尝不是在敲打她。
秦氏出了一身冷汗。
王氏这边得知丈夫纳了妾室,坐在书房默然许久,口口声声赶他走,等到他真的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才发觉也没那么好受。
宁晏和燕翎这一日还是入宫给帝后谢恩,又去太后那边请安,老人家精神还不错,就是他们夫妇离开这么久,心里挂念着。
“翎儿想在津口开港,我很赞成,这话我也与皇帝提过,皇帝的意思是等市舶司的税额上来,国库这头充实了,拨一些银子去办这桩事,孩子,你是个有眼界的,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外祖母都支持你。”
宁晏又将自己在泉州的见闻告诉太后,太后听得十分向往,感慨这一生被困在皇城,
宁晏笑道,“您胸怀锦绣,这个天下自在您心中,四海无一处不颂您的功德,见与不见,又有何紧要。”
太后十分受用,“若是有生之年,你们夫妇能把海港建好,我或许能开开眼界。”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眨眼到了七月底,二十八这一日是宁晏生辰,燕翎照样带着她去了长公主府,这一回没请旁人,夫妇二人窝在温池里打情骂俏一整日。
若说唯一不同,便是燕大少爷挽起袖子来到厨房,亲自给宁晏下厨,切菜炒菜这种事他做不来,他没必要弄一盘四不像的东西折腾宁晏,今日是宁晏生辰,他要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喊来周嬷嬷打下手,燕翎成功煮好一锅,让嬷嬷尝鲜,
“试一试味道如何?”
周嬷嬷吃了一小口,神色震惊,“您这可不像是第一回 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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