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月白的裙衫,就来到书房陪他。
些许是粮荒的事越发紧急,燕翎眉头紧锁,几乎无暇注意宁晏,宁晏坐了一会儿,便在他桌案后的书架翻书,夫妻俩相处越来越自然,以前宁晏动他的东西总该要问一句,如今也犯不着事事讨他主意,若当真动了不该动的,他提醒她一句,以后注意着便是,也不必为这点小事生分。
宁晏沿着书架的标签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莹亮的月色泼进来一片轻纱,朦胧的雾色里一只紫檀锦盒十分显眼,盒子的锁钥并未合紧,微微露出一丝缝,现出一截温润的玉色,想起太后所说,她打开盒子,里面正是上回燕翎去燕山祭拜长公主所携带的玉佩。
当时她瞧着便觉有些熟悉,这块玉与她母亲留下玉佩极为相似,像是同一块玉料所制,这会儿拿在手里,触手可及的温润落在掌心,心里也跟着踏实了。
比起燕翎的雷霆手段,她更喜欢太后润物无声的法子,就好像给这门婚事贴上一道合情合理的标识,她没有抢别人的婚事,她没有沾宁家的光。
燕翎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唇角弯弯,将玉佩放入锦盒里,随着盒子卡上,脸上恢复从容。
当初有多傲慢,此刻心里就有多煎熬。
他扯开领口一颗内扣,让呼吸更为顺畅一些,在她身后开口,
“对不起”
新婚夜不该冷落她,王婧等人恶语中伤未尝没有他的功劳,燕翎心里懊悔到无以复加。
宁晏背靠着书架,玲珑曲线起伏,腰身不堪一握,她笑了笑,摇着头,
“都过去了。”纠结一些无可挽回的坎,没有任何意义。
夫妻相携一辈子,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坎,计较多了最终难过的都是自己。
燕翎深邃的瞳仁里慢慢聚起一抹血色,整个人麻木而僵硬地立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人最难受的不是面对犯下的错,寻不到可弥补的法子。
而是对方一脸云淡风轻,连个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上了床,宁晏见燕翎闷闷不乐,便伸手刮了刮他鼻梁,
“别难过了,若真难过,那你以后对我好些。”
燕翎捉住她的小手,直勾勾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宁晏眨巴眼,双眸骨碌碌转溜,“比如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话落,已笑出声来。
燕翎脸色一黑,抬手去挠她,宁晏怕痒,早已滚成一团,燕翎哪里肯放过她,一手钳住她细腰,一手去挠她腋下,她跟个泥鳅似的在他怀里滚来滚去,银铃般的笑声破窗而出,随着水面的涟漪传至藕花深处。
这大约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两人停歇下来,又出了一身汗,宁晏笑不可支,趴在引枕喘着气,燕翎靠在床帏静静看着她,晕黄的宫灯晕开一团光芒,她面颊的水珠载着光芒荡漾,撩眼看过来,妩媚天成,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俏皮。
去浴室冲了澡回来,床上已焕然一新。
燕翎将她搂在怀里,与她说起淳安与戚无忌的事,这回换宁晏大吃一惊,“公主是什么反应?”
燕翎失笑,“还能什么反应,被吓懵了,平日张牙舞爪的人一下子老老实实的。”
宁晏想象了一下淳安公主在戚无忌面前老老实实的样子,笑得岔气,“然后呢?”
燕翎实在是对别人谈情说爱没有任何兴趣,宁晏爱听,他才肯耐心说,
“戚无忌给她五日时间考虑,淳安答应了。”
宁晏嘴笑得合不拢来,“这五日,公主大约要失眠了”
燕翎闻言心神一动,俯首轻轻吻着她发梢,“我也要失眠了”
“为什么?”宁晏背靠着他,明眸转过来。
燕翎眸若点漆,深深凝望她半晌,拱了拱她的脖颈,呼吸泼洒,低喃道,“我问你的事呢,你想好了没?”
宁晏顿时浑身窘热,想起前不久燕翎那句话,
她从他怀里滚开,往薄衾里一钻,滚到里侧去,片刻,模糊不清的嗓音传来,“咱们已经是夫妻,我的心若不给你,我还能去外头找个外室不成,倒是你,将来可别给我整几门妾室回来。”
这是想插科打诨把事情绕过去。
白花花的月光在床榻当中化开一道光,二人各坐一端。
“我不会。”燕翎淡声道。
宁晏不信,不是她不愿意相信燕翎,而是这种事口说无凭。
就如她自己,她也没办法保证始终如一。
燕翎听到“外室”二字,不知怎么想起了萧元朗,说白了这一回他也是替萧元朗背了锅。
旁人都以为是他招惹了女人,惹得对方记恨宁晏,罪魁祸首实则是萧元朗。
这么一想,心里也气不过,越过那束光,将她连同薄衾一道搂入怀里,“你不要回避,我问你,若现在咱们未婚,你会选我做你夫君吗?”
明知道答案,非不死心要问上一问。
宁晏蒙在被褥里,看不清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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