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燕翎牵着宁晏起身退开一步,不受他的礼。
燕翎拱手回揖,语气平静,“大伯父,您往日坐视侄女被欺负时,可想过今日会与我夫妇求情?”
大老爷被呛了一下,哑口无言。
宁宣见状也知事情不妙,连忙派人去请三皇子襄助,眼下除了三皇子无人能直撄燕翎之锋芒。可惜她不知,自己派出的人后脚就被燕翎侍卫敲晕扔去不知哪个旮旯。
燕翎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忙,没功夫跟他们耗,朝京兆府尹抬手示意,京兆府的捕快们迅速往后窜去,云旭得了燕翎的暗示,带着人踵迹跟去。
厅堂内死一般寂静。
宁晏枯坐在圈椅里,手依然被燕翎握着,久久回过神来。
她有许多法子来报仇雪恨,却没有一样能像燕翎这般解气,燕翎就像是巨人一脚踩下去,宁家这座围困她多年的牢笼,瞬间土崩瓦解,解气啊,着实是解气的,可她却高兴不起来,与这样的娘家纠缠了一小半辈子,令她精疲力尽。
京兆府的人一面封锁了库房及各院子,又终于在莲姨娘的莲怡园搜到了她的账本。
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所有人所投金额与利息。
京兆府尹不曾先瞧,而是将账本递到燕翎跟前,燕翎翻开看了一眼,将其中一个名讳划去,回递给京兆府尹,“按照律法,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京兆府尹找来一名推官,推官坐在角落长案后,拿着账本一一誊写记载,
“老太太放贷金额两千两,罚额一万两。”
“大夫人沈氏放贷金额两千两,罚额一万两。”
“二夫人方氏放贷金额一千两,罚额五千两。”
“”
宁宣坐立不安,左听右听没听到自己名字,狐疑地觑着那一身绯袍的伟岸男子,莫非燕翎念旧情放过了她?
燕翎着实放过了宁宣,一是为皇家脸面,二也是给三皇子一个交待。他今日在宁家所作所为,难保不引起三皇子不满,如此一来,三皇子怕是还要谢他。
京兆府尹当堂要求各位夫人派心腹婆子去后院取银钱。
云旭趁着京兆府捕快搜查账本之时,早就带着婆子直奔各女眷的内寝,只管将各自的首饰箱笼全部搬出来,最后齐齐扔至松鹤堂的堂中。
老太太瞥见熟悉的香奁,已是忍无可忍,沉声朝燕翎喝道,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受人蒙骗,也已答应按数额五倍赔偿,你把这些香奁首饰搜出来作甚?燕翎,你未免欺人太甚!”
燕翎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抬了抬下颚吩咐荣嬷嬷等人道,
“嬷嬷,瞧一瞧,这里头可有熟悉的首饰?”
宁府众女眷均是心神俱碎。
原来是替宁晏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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