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洋洋洒洒,寒气从琉璃窗映了进来,衬得他面如冷玉,
目光不期撞上他濯濯如水的眼神,宁晏微吃了一惊,
“爷,您何时回来的?”
燕翎没回她,伸手将她牵了过来,他手掌宽大能将她整个握住,放在掌心摩挲,“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是等了她一会了。
宁晏微怔,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他身旁,他右腿曲着,左腿折在身前,宁晏就仿佛是坐在他怀里似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只不过想起三房的事,心中又有不恁,三言两语将事情给说了。
燕翎听着也皱了皱眉,“父亲旁的都好,就是顾念着亲情。”听这意思,换做是他便不会给三老爷好果子吃。
宁晏心里莫名舒坦了,“我原是要将人安置出去,我也乐意给她一份活计,她偏生不肯,父亲也不想落人口实,吩咐我将人纳进来,我只得如此。”
燕翎看得出来,宁晏有些不高兴,侧眸打量她,小妻子刚刚沐浴,面颊被熏得泛红,如诱人的果子,身上也弥漫出几分玫瑰香露的气息,顺着她面颊往后瞧,从他的角度,一眼看到了昨夜吮出的那个红痕,暗红沉淀,如一朵草莓嵌在她雪白的肌肤,
燕翎眼神蓦地一紧,忍不住将人往怀里一带,语气有几分低喃,“你为何不高兴?你告诉我,我帮你”
他声音从未这么柔,哪怕是那种时候也不见他这样好生与她讲话。
宁晏就这么斜靠着他胸膛,有些发愣,慢慢的回过神来,眼神有几分冷清,“我不喜欢妾室”
燕翎明白了,将她柔软的肩按在怀里,“我不会,你不用担心。”
宁晏神色未动,眼下这场婚姻是用夫妻责任在维系,待将来时日已久,他厌倦了她,遇见喜欢的女子,又不知是何等光景。
今日那秀华信誓旦旦要拴住三老爷的心,约束他不让他再祸害旁的姑娘。
宁晏脑海骤然涌现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
那燕翎的心呢。
她正靠在他胸膛那一处,隔着两层布料,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燕翎见宁晏盯着他胸口瞧,失笑道,“你看什么?”
宁晏眼睑微抬,撞上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那里平静如斯,深不见底,
她直起腰身,怡然而笑,“没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把主动权牢牢握在掌心。
燕翎之所以回来这般早,原来是要出一趟远门,去营州处置卫所屯田一事。
念着宁晏这温声不吞的性子,燕翎便想,有什么事亲自与她说清楚。
宁晏听完他的安排,心中略有宽慰,先前每每离京他只让云卓来知会一声,这回倒是亲自等在这里,这个丈夫行事比以前越发周全。
她眼底也含着几分不放心,
“怎么遣了这么远的差事?营州比咱们京都还要冷,我得替您多备着厚衣裳。”
燕翎听出妻子语气里的埋怨,理解为不舍。
“以前比这更苦的时候多的去了,算不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宁晏坐在他身边,不知该如何接话。
琉璃窗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屋子里地龙烧得热,水汽渐渐化为一行水淌下来。
燕翎回来便沐浴过,换了这身苍青色的袍子,袍子有些旧,袖口收得很紧,也映出他挺阔结实的胸膛,就这么直勾勾望着她,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锋利,颇有几分陌上如玉的风采。
宁晏被他瞧出几分耳热,盈盈望着他,“要去多久?”
燕翎嗓音染了几分秋霜,带着涩音,“半个月。”
宁晏心微的一紧,“这么说,得腊月才回来。”这下是当真有些不舍。今日京城已飘上了雪,想必东北的营州正是大雪纷飞,路途艰险,他到底是她男人,旁人躺在家里炕上美滋滋地享受,他却要在寒天雪地里奔波。
再大的权势也是拿命换来的。
想让他惜些命,莫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眉尖便这么细细的蹙着,如躺在晚霞顶上的一抹愁云,怎么都化不开。
燕翎瞧在眼里,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自十二岁上边关伊始,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他从未迟疑过,今日细雪纷扰中,这双美人目头一回令他生出几分牵绊。
便有一些摸不着的东西自那硬邦邦的心隙里流淌了出来。
横扫疆场的热血男儿,不习惯用言语表达,两个人当中就仿佛隔了一层纱,直到宁晏掀帘去了内室要帮他收拾行囊,那柔美的身影隔着珠帘在他眼底晃动,他鬼使神差跟了过去。
宁晏眸眼水润润的,里面有水光在荡漾,是躁的,也是羞得,更得恼的,整了半日,等在这里,怕是馋她的身子。
天光渐渐黯淡下去,纤细窈窕的身影一点点在那炙热的攻势下化蝶,欺霜赛雪的肌肤慢慢覆上一层粉润的红,如被他涂上了一层胭脂,这抹胭脂遇火而化,夹着汗与泪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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