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她拒绝了,反倒是自个儿吃的时候用小勺子挑了些蟹黄,搁在她米饭碗里,他做起来动作很是自然,倒让宁晏有些发愣,默了片刻,轻轻道了一声谢,捧着饭碗小口吃下了。吃了七日素菜,今日厨房特意做了几道荤菜,夫妻二人比平日吃的久了一些。
膳后,燕翎照常回了书房,宁晏又试了一遍衣裳方让如霜收入柜子里,如霜忙着准备明日打马球赛的劲衫皮靴之类。宁晏算了会儿帐目,又看了半个时辰书,早早洗漱上了床。
燕翎回来有些晚,轻手轻脚摸到床边,往里瞄了一眼,宁晏躬着身儿朝里睡着,跟个小鸵鸟似的,背身柔美的线条划出一个浑圆的弧度又往里折去,落在燕翎眼里,便如那小乌龟的壳。
他无声勾了勾唇,替她将被褥盖好,躺下睡着了。
自上回二人黏在一处各出了一身汗,燕翎没有再拥她入睡,宁晏更不可能主动往他怀里钻,二人选择了各自舒适的方式。
翌日燕翎比寻常要早一刻钟入衙,今日既然要提前离开,便得先将公务忙完,他不是个拖延的性子,也不可能因为他的私事耽搁朝政,从清晨到午后几乎就没喘一口气,他是五军都督府佥事,每日要他签押的文书太多太多,他还不能有所纰漏,均逐字逐句看完。
中午用膳都是见缝插针,到了下午申时初刻,燕翎神清气爽地从桌案后抬眸,长吁一口气,将最后一叠折子合上递给循吏,“送去内阁。”便起身褪官服。
他在五军都督府是有专门歇息室的,只是为了方便办公,加快效率,他特意将公桌给搬来了堂间,这里有五六名都督府的官员,燕翎连轴转,他们便不可能歇着,眼见燕翎有离开的趋势,一人握着笔一顿,恭敬问,
“佥事大人,您是要出宫办事吗?”燕翎是出了名的兢兢业业,没成亲前几乎把衙门当家,一月大半时候都住在皇宫,他提前离开衙门,定是外出办差,燕翎有什么安排也需与他们知会一声,以防有人来找,一问三不知。
燕翎也不避讳,冷隽的面容罕见露出一丝微笑,“今日约了夫人去看庙会,我平日忙,顾不上她,今日便想作陪。”
众人闻言,脸上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堂间的气氛也随之一松。
行宫的事已广为人知,众人实在不能理解燕翎这样的人物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可纳闷归纳闷,燕翎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痕迹,拿得起,放得下,可见是真男人,换做旁人,为了捡起面子休妻也不是不可能。
看样子,燕翎不仅没生气,反而寻思自己为何不讨妻子喜欢,处处改进,真正有能力的男人,在外头风风光光的,在家里反而低三下四的。
众人很是钦佩,“世子尽管去,这里有咱们看着,不会有事。”
也有成了亲的官员给他支招,“女人家都是要哄的,路上的糖果儿,摊位上的瓷娃娃,铺子里的肉铺,绫罗绸缎首饰簪花,多给人家买些,保管乐呵呵的。”
另一位官员嗤笑地接过话,“胡大人,您这不是养女儿吧?”
那位胡大人弯着腰扶着茶盏,指了指燕翎的方向,“世子家里的小娇妻年纪不大,可不得当女儿养吗?”众人笑而不语,喜欢五陵年少定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燕翎略有几分讪笑,气度从容地褪下绯色的官袍,接过云卓递来的玄色大氅给披上,大步出了门,抬眸,太阳西斜,明媚而昳丽,落在他眉宇如驻春晖,燕翎意气风发地出了皇宫。
燕翎第一次约宁晏出门,着实是做了些功课的,昨日便寻崔玉问了些庙会该注意的事项,哪儿好玩,哪儿可去,他已记在心里,也吩咐云旭提前去铜锣街占地儿。
策马奔到门口,他鹤氅顾不上解,径直跨入门槛,陈管家调任总账房后,换了一位姓许的管事来迎候他,许管事还没机会开口,只见燕翎步履轻快去了后院,许管事是个实诚人,一时半会摸不准主子的心意,便干脆随他了。
燕翎来到明熙堂,往日勤勉的婆子在门口打呼噜,他眉头一皱,心生不喜,却也没理会,而是径直踏上廊庑,迎面瞧见荣嬷嬷捧着一叠旧衣出来,便问道,“夫人呢?”
荣嬷嬷看到燕翎大吃一惊,
“世子”正要下跪行礼,却见燕翎视线已往里投去,又问一句,“夫人准备好了没有?”
荣嬷嬷一脸懵然,“世子,夫人已出门去了”
燕翎愣了一下,“去了哪里?”难不成她提前占地儿去了,宁晏办事一贯稳妥,也不是不可能。
荣嬷嬷却意识到不太对劲,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今日午时公主殿下亲自来接夫人,去东苑打马球去了。”
燕翎神色一变,眼底的春晖一瞬间被寒肃给漫盖。
荣嬷嬷见他脸色阴沉,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问,
“世子爷,莫非是出了什么急事,您若是焦急,奴婢这就派人去将夫人请回来”燕翎的脸色太可怕了,荣嬷嬷担心出了大事。
燕翎木了一瞬,渐渐回过神来,“不必。”转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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