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来了,这些银子没用上。”
宁晏满目错愕,神色怔忡着,半晌反应不过来。
联系昨夜燕翎的反应,宁晏深吸一口气,已猜到了答案,这么一来,神情便越发窘迫了,想必表兄也很好奇她为何没找燕翎,宁晏一时头皮发麻,有些不知如何解释。
萧元朗见她窘得满脸通红,殷殷地似要滴出血来,眸光定了一下,失笑一声,“拿着吧。”
宁晏很不好意思,“表兄,无论如何,你请动了同窗,想必也是人情,不如多少还是意思意思”她这么多年暗中打点生意,也晓得一些门道,无论成不成,总该要表示。
萧元朗摇头道,“那平凉王世子被打的下不来床,平凉王如今正在四处追查,倘若我那同窗收了银子,不是将事往自己身上揽吗,他不敢要。”
宁晏明白了,这才满含愧意地接过银票,再次施礼,“对不住了”
萧元朗又看了一眼宁晏,她身上披着件大红色织锦皮毛斗篷,衬得那张秀气的小脸如莹玉般娇柔,眸眼生动,今日模样比昨夜好太多,依着燕翎举止来看,不太像个不看重她的,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舍近求远,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不好问,便没吭声。
二人一道跨入内厅喝茶,事情已了,宁晏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萧夫人要起身送,宁晏只道不许,匆匆带着人离开了。萧夫人望着她背影消失在穿堂后,回眸瞥着自己儿子,萧元朗捏着茶盏低眸看着桌面,神色清然,一动不动。
萧夫人嗤了一声,“想什么呢?”
萧元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萧夫人嗤声更甚,仰眸望向庭院框出来的那片青天,“你呀,性子不像你爹,你爹敢说敢做,你却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不待她说完,萧元朗已起身,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母亲,衙门有事,儿子先过去,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萧夫人最后又嗤了一声。
宁晏这头出了萧府大门,刺骨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往脸上砸来,宁晏吸了一口凉气,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天际悄然聚了厚厚的云团,阴风怒号,怕是要下雪,急忙上了马车赶去明宴楼,看望了林叔,得知他腹部被平凉王世子踹了一脚,恨得牙痒痒。
一旁姓周的管事忧心问道,
“表小姐,今日辰时,平凉王府来了人,说是他们世子爷被人打了一顿,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怀疑咱们明宴楼动的手,后来不知为何,兵马司来了人,将闹遭遭的他们给轰走了,属下很担心,若回头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宁晏这才想起燕翎狠狠教训了对方,心中郁结那口气顿时舒畅了,她眉眼弯弯,带着笃定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正好回去求一求燕翎,让他罩着明宴楼,他不是说有麻烦都交给他解决嘛,试一试。
待傍晚回到府邸,得知燕翎一刻钟前出了门,便暂时压下此事,回后院歇息去了。
燕翎今日原也没打算出门,好友临川王世子递来帖子,请他去明宴楼喝酒,因昨夜的事心里还有些烦闷,便换了书房最后一身外衫出了门,外衫并不厚,偏生出门时,天际刮起了寒风,燕翎倒也没管,上了马便直奔明宴楼。
到了酒席上,热气腾绕,酒香熏人,坐的满满当当的,独留一个位置给他。
淮阳侯世子程毅也在,他喝得面红耳赤,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燕翎,过来坐”
临川王世子将程毅往旁边一掳,将他人径直推到地上去了,这才把位置一挪,让燕翎坐在自己身边,燕翎神色未动,坐下便开始喝酒。
越至晚间,明宴楼一片喧嚣,灯火惶惶,生意兴隆。
觥筹交错,酒席正酣,顷刻间,杯盏狼藉,琼浆玉液倒了一片,小厮推开雅间的门,轻手轻脚麻溜地将狼藉倒去篓子里,又换上干净的杯盘酒盏。
渐渐的,大家发现不对劲。
平日里燕翎虽是不苟言笑,可如今日这般带着几分消沉绝无仅有。
临川王世子推了推身旁好友崔玉,朝燕翎努努嘴,崔玉生得面如冠玉,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眯眼打量燕翎一阵,手肘搁在临川王世子肩膀上,笑出声,
“整个朝堂,还有谁敢跟咱们燕世子过不去?就连皇帝陛下平日也都哄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外甥,要我猜啊,十有八九,是家里那位给他气受了。”
大家愣了一下,旋即喧声迭起,笑得东倒西歪,捶胸顿足好不快活。
“必是如此。”
“我说十次约他,他有八次不来,敢情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满满的幸灾乐祸。
“一物降一物!”
尤见燕翎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一个劲吃闷酒,众人越发认定是后院着火。
大家一面很解气笑话他,一面假惺惺询问何事,纷纷要给他支招。
燕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俊美的面容如覆了寒霜,便是那热辣辣的酒液也不曾褪去他半分冷肃,众人晓得他性子傲气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