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若是现在过于依赖夫君, 日后他变了心可没地方哭, 总还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眼界放宽些。”
“更何况你乃元贞子民,到了紧要关头自然也应当尽一份力, 郁大人在朝中效力, 陛下知晓他的忠心, 想来你受他教养, 也是明辨是非的。”
郁华枝深吸了一口气, 憋回了笑意, 自己父亲那般模样在他们眼里竟还算是忠心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可是她皇后的言下之意。
郁华枝从未涉入朝局,元贞国也没有女子入朝的先例,虽民风开化,但姑娘家多半喜欢点茶制香、挂画插花之类的雅事。
她原本喜欢上赫连羽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以为他乃江湖人士,并不涉及朝局之事。
论起两国之争,国之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她自认短见,这等事她多思无益,虽然不愿空留亡国恨,但人人皆知当今陛下不肖先帝,并无治国之能,在他治下百姓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偏生先帝子息单薄,只他一个儿子,或许是元贞气数已尽也未可知。
郁华枝也知晓自己如今处境尴尬,所以打定主意将自己摘出去,不涉入其中,虽有作壁上观之嫌,但她并无两全的法子。
郁华枝依旧摆出一副乖巧懵懂的模样,略侧头道,
“皇后娘娘,华枝自幼便听嬷嬷说,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今日听娘娘的意思是嫁人之后不必事事以夫为尊,心下不免有些好奇,娘娘也可以不事事听从陛下吗?”
皇后面色逐渐冷下来,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训斥她的火气,淡淡道,
“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一切遵从陛下圣意,你多心了。”
说罢她便搭着女官的手站起身来,望着郁华枝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她就来气,微微笑着吩咐,
“时辰不早了,本宫宫中还有事要料理,便先回去了,你们小姐妹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淑妃妹妹你陪着华枝便是。”
皇后朝姜弥递了个眼神,她便了然,同郁华枝躬身将皇后娘娘送出殿外,才转过身来开口,
“进去吧。”
宫女入殿,为二人添了盏热茶,郁华枝依旧垂眸坐着,倒也不着急,姜弥望着她解释道,
“这是新得的湘波绿,我记着你是好这口的,尝尝看吧。”
郁华枝嗯了一声,鼻尖透入茶香,纯粹无杂质,慢慢啜饮,殿中静悄悄的,让人仿佛回到昔日,
“今日闻得娘娘宣召,可是因为皇后娘娘想当面敲打一番?”
姜弥手上捏着个翠绿釉彩茶盏,垂眸道,
“华枝,你从前可不会称我为娘娘,何故变得这般生疏?”
郁华枝微挪了身子,坐得挺拔,神色怔怔,
“这并不是我本意,只是过去娘娘心中并无权位利益之年,这些日子我倒是愈发观之不透,不知娘娘可还一如往昔?”
姜弥神色淡淡,自嘲一笑,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久在宫闱又如何能够免俗呢?”
她说罢便抬眸,黝黑的眼神中似有希冀,
“华枝,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无端指责于你,或许于你而言赫连羽便是良配,若我设身处之,只怕也难以善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郁华枝轻叹一声,她们二人相识多年,想着总不可能再不来往的,便嗔道,
“冤家,怕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明白,因为沈云疆……他葬身北疆,你对赫连羽仍有心结,但我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夫人,便已经做好向前看的准备,想来他泉下有知,应当也不愿看见未亡人整日神伤,姜弥,你可明白?”
姜弥神情似有怅惘,几分遗憾几分无奈皆在茶中,一口下肚,
“我怎会不明白……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当时我在等一等,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郁华枝面露不解,开口问道,
“等?等什么?”
姜弥眼神一顿,敛下眸中情绪,摇头道,
“没什么,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郁华枝点了点头,便开口劝她,
“姜弥,我瞧着皇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同太后同气连枝,你还是不要与她来往过密,否则自己也搅入浑水,可就难抽身了。”
姜弥心底冷笑,究竟是谁搅入了浑水?当真是当局者迷……
虽如此作想,但还是随意点头应了,
“我知道了……”
“华枝,倒是你,你们婚后一切可都还好?那赫连羽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郁华枝见殿中无人,垂眸含笑,想起了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平日里是不苟言笑、说一不二的威严将军,但在我面前倒不是如此,凡事都为我考虑,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带好吃的,从来都是温声软语,万事都随我心意。他……是个极好的人。”
姜弥细细听着,捏着袖口的指尖发白,心下浮上浓浓的不甘,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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