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能安然站在此处,让人一时捉摸不透。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自嘲,轻声开口,
“赫连羽,你可当真耐得住性子,不忙着去查案,却还是要娶她……”
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卫躬身行礼,
“公子,巡检司很快就要查到此处了,不宜久留。”
沈云疆身形未动,连眼神都没从郁府门前挪开,淡淡道,
“等看她上了轿辇,我们再走也不迟。”
侍卫心里也知道公子心里苦,闻言便也不再多劝。
不过这处的冷气显然未传到郁府内外,下一秒便听见人声喧闹,赫连羽一袭红色喜袍映入眼帘,身旁的郁华枝以团扇遮面,虽还看不真灼,但见了那般袅娜的身形便已断定,定是个美人。
赫连羽长身玉立,红袍衬得人愈发意气风发,面容俊美之际不失英气,扶着郁华枝来到轿辇旁,温声开口,
“小心脚下。”
郁华枝轻轻应了一声,头顶凤冠微摇,转身之际,众人总算瞥见佳人绝色容颜。一弯新月眉间以芙蓉花钿点缀,抬眸间尽是潋滟光辉。双颊透红,衬得人云鬓花颜,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清绝艳艳,似清泉里盛开的睡莲,美得纯澈,却又这般惊心动魄。
府门前难得这般安静,不过郁华枝倒是习以为常,轻轻戳了下赫连羽的手心便进了轿子。
赫连羽嘴角带笑,摩挲着手心朝队伍前方走去,翻身上马一气呵成,惹得姑娘们一阵脸红,但想起绝色的新娘却又叹惋,这般的郎子并非自己能高攀的。
既有佳人在怀,又怎会被路旁乱花迷了眼睛呢?
待众人回过神来,迎亲的队伍已然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朝赫连羽的府邸去了。倒是路旁的妇人闲聊,
“诶,你说这郁小娘子,嫁过去便是赫连府的未来主母。今日的大婚公婆远在萧国,也不必她早晚请安听训,可不是极舒坦的么?”
另一个妇人便也应声,
“可不是么?不过这公婆儿媳迟早是要相见的,只是早晚罢了,只希望这般的小娘子不要受婆家的搓磨,否则人生地不熟的,当真是要委屈死了。”
赫连羽从她们身旁御马而过,扫来一记冷眼,几人便吓得噤声,天晓得这赫连将军耳力这般好,小声议论也能被他听了去。这才明白,赫连羽可不是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只是对夫人例外罢了。
方才府门前的一举一动皆落入沈云疆的眼里,他面上还算稳得住,不过被袖中攥紧的拳头出卖了心思,她终究,还是嫁了。
沈云疆深吸了一口气,垂着意兴阑珊的眼眸轻声吩咐,
“走吧,待此事了结,我们也该回芡州了。”
外间喧闹,坐在轿辇里的郁华枝就算再困也是睡不着的,弯着笑眼轻摇着团扇,想着今后的日子,总觉得十分有盼头。虽说她向往游历江湖,但赫连羽一时半刻也脱不开身,只是如今觉得只要是陪在他身边,不拘何处都是好的。
想到此郁华枝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禁觉得这般想法甚是没有出息,但嘴角的笑意却做不得假。
凤冠沉沉,她只得用手略扶着,自己的脖颈当真是酸极了,也不知晚间何时才能取下来。不过想起出门前顾嬷嬷多次嘱咐的话,想到晚间,美人面颊便浮起可疑的红晕。
今晚……还有场硬仗要打呢,且不说赫连羽是战场厮杀过的武将,便是此前二人单独在一处时郁华枝也知道,他忍耐得颇为辛苦,总说希望自己快些过门,想都不必想,那等子床第之事是不好应付的……
不过半个时辰,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就到了赫连羽的府邸,他轻巧从马上下来,待轿辇落下便伸手握住牵红,将另一头交到郁华枝的手中。
郁华枝垂眸望着红绸,心里像有只小猫儿在挠着,痒痒的,由着顾嬷嬷搀着,否则穿着这身繁琐精致的喜袍只怕会摔倒。
待入了门,郁华枝才透过扇面抬眼望向府中,瞧这般精细隆重的装饰,镂空雕花玉屏下置一个白瓷大缸,里头养着十几条小红鱼,这也是之前自己随口提起,只因她觉得府中养鱼于风水有利,赫连羽显然连这些小事都十分上心。
穿过挂满珊瑚石灯笼的木廊,方至前厅,门窗皆贴红挂彩,只是高堂之上无双亲在场,但好在太子已在上首侧方落座。是了,好友的大婚他怎会不来呢?
赫连羽同太子及厅中宾客致意,郁华枝便随着他行了礼,但凤冠丝毫未动,连慕寒之眼底也带上了几分欣赏之色。
二人站定便听堂上管家扬声开口,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赫连羽略侧头关注着她的举动,同郁华枝一道俯身。
”二拜高堂!“
虽是对着无人的高堂,郁华枝仍是恭敬下拜,未偷懒半分。
“夫妻对拜!”
赫连羽握着牵红的手略收紧,郁华枝便朝他望去,他眸中的柔色像要将人溺于其中,甘愿沉沦。
两人相对而拜,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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